太监在外面催促的声音传来,白清扬狠狠的闭上眼,埋葬掉所有的悲伤。
再次睁眼,他已然脱胎换骨。
没有了顾虑,这天下,他惧谁?
那些伤他,辱他之人,自今日起,他会把他们一个一个,拖进地狱。
首先就是安宁宫,他要安宁宫里那位,永无安宁之日。
白清扬拿出了那套,尘封已久的龙袍。
老妖婆不许他穿龙袍,要他时时刻刻记住,他是她扶持起来的,要听话,他的母亲才会活着。
忍辱负重二十年,他最终,还是没能见母亲最后一眼。
那他每隔一个月,收到的信是谁写的?
那是母亲的字迹,字里行间的关心,也是母亲的口吻?
魏璇,应该会知道的吧。
白清扬打开门,惊呆了外面的众人。
传话的小太监瞪大了眼,在宫中服侍多年,还是头一回见皇上穿龙袍。
“皇上,您……您怎么穿成这样?”
白清扬冷漠的瞥了一眼,“朕穿什么?与你何干?”
待到他日肃清佞臣,他会让这一群狗眼看人低的走狗,看看谁才是他们的主人。
“没……没什么,皇上请跟奴才来。”
白清扬跟着太监离开,每一步,都走得沉重。
他害怕冥夕禾说的是真的,也怕从魏璇嘴里听到真相。
可他必须要查清楚母亲的死活,才好为下一步做打算。
冥夕禾跟白清逸并没有走远,他们就站在十米开外看着这一幕。
宁瑶沉思着,突然说:“宝宝,你说皇帝他母亲既然没死,又怎么会让别人成了皇太后呢?”
太后,不应该是皇帝的生母吗?
白清逸一直在走神的状态,沉浸在悲伤中的他,意外听到了宁瑶的话,也勾起了他的回忆。
“因为南夏祖训,帝位由皇长子继承,我皇兄便是父皇第一个儿子,但我母妃只是县官之女,身份低微,没有资格培养皇长子。”
宁瑶惋惜的骂了句:“该死的尊卑制度,害了多少无辜之人。”
白清逸深叹一口气,“是啊,卑微的身份压得母妃喘不过气,即便有父皇护着,魏羽兰那个老妖婆还是肆无忌惮,不择手段的陷害我母妃。”
“那段日子过得有多艰难,我忘了,因为我还小,我只能从皇兄口中,听过去的故事。”
“这样的争斗持续了几年,终于,老妖婆赢了,虽然没能害死母妃,却逼迫父皇将皇兄过继给了她扶养。”
“那时候的父皇已经重病缠身,魏羽兰身后的魏家,手握重兵,父皇除了答应,没有选择。”
“皇兄过继给魏羽兰后,父皇退位,皇兄登基。”
“皇兄为了父皇母妃,对魏羽兰言听计从,父皇撑了三年,在皇兄十岁那年,父皇终究还是离开了人世。”
“父皇走后,魏羽兰更无法无天,也是那之后,母妃便失踪了!”
宁瑶懂了,果然,皇宫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原来是这样,那我完有理由怀疑,皇上的病只怕也不简单。”
毕竟这皇宫,是天下最可怕的地方,处处充满尔虞我诈。
“嗯,是魏羽兰下的慢性药,一点点蚕食了父皇的身体。”
冥夕禾的大眼睛眨啊眨,看着无障碍交流的一人一鬼,发出灵魂拷问:“不对呀,小白叔叔,你怎么……能听到瑶姐姐说的话呢?就很突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