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白清扬突然一声厉喝,打断了冥夕禾的话。
夜七自然知道皇上是在阻止他杀掉这小孩,急忙一个旋身错开,才堪堪收回了已经刺下去的剑。
赶车的车夫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夜七这一旋转,隔着马车的帘子,直接把他脑袋削了。
“你……”冥夕禾看呆了,呢喃道:“你你……你杀他干什么?”
她虽然看到了车夫的死气,却压根没想到会是这么死的,这也太冤了。
夜七倒没当回事,死个车夫而已。
车夫不死,死的就是这小破孩了。
夜七收剑回鞘,意味深长的看了冥夕禾一眼,下车把车夫的脑袋捡起来打包背在背后,尸体放在一边,若无其事的架着马车往前。
“皇上,事不宜迟,回宫后再安葬。”
白清扬没说什么,默认了夜七的做法。
冥夕禾看得目瞪口呆,这行云流水的操作,看来这种事没少干啊?
她皱眉沉思着,自己第一次来人间历练,不会碰到暴君了吧!
白清扬侧目盯着冥夕禾,眉心深锁的思考着,这小孩出现的第一句话就是诅咒车夫,难不成她早就知道车夫会死?
但眼下他没时间过多的思考这个问题,更纠结的是,为什么冥夕禾抓住他的手后,会有一种身体被注满力量的感觉。
连折磨得他生不如死的剧毒,都在那一瞬间被压制下去。
“小孩,你……”
不等白清扬问话,冥夕禾突然脸色一白,抱住白清扬的大腿,顺便把白清扬宽大的衣袍拉到身上当铺盖,把自己的小身板包裹得严严实实。
蜷缩在软榻上瑟瑟发抖,仿佛有什么东西让她异常的恐惧。
白清扬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看了一眼,除了车夫脑袋分家的尸体有几分触目惊心,其他并无异样。
许是车夫吓到她了吧,毕竟是个孩子。
他看不见的是,自阴暗之处飞出一根铁链,紧紧缠绕住车夫的尸体,下一秒便收了回去,带走一个若有若无的虚影。
冥夕禾听到铁链声,抖得更厉害。
白无常叔叔来拘魂了,若是让他发现自己偷跑出来,起码要手抄十遍地府手册。
冥夕禾想想就害怕,那种感觉比烈火地狱的刑罚还痛苦。
她不要写字,不想写字,每次都把手抄到抽筋,还不让她出去玩,太难受了。
白清扬见她这模样,大概也问不出什么了。
趁着这会冥夕禾粘着自己,身体脱离濒临死亡的感觉,遂命令夜七,“加快速度,天快亮了,朕遇刺之事,不可让外人知道,以免引起百姓恐慌。”
“是。”
夜七赶着马车疾驰而行,冥夕禾一动也不敢动。
白清扬眉头皱了皱,他生来便不喜被人触碰,这娃娃今夜已是破例。
沉思片刻,白清扬拽着冥夕禾的脚踝要把她拖出来。
他可以容忍她牵着自己的手,也可以勉强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再不济,为了身体着想,甚至可以抱着她。
却绝对容忍不了她趴在自己大腿上,口水打湿了裤子,湿漉漉的,黏糊糊一片,想想都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