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都被你花了?”
贾母一愣,“你整天要么在家跟清客闲谈,要么就是看书下棋吗?这个也要花钱?”
贾政,“……”
反正横竖是说我不务正业呗?
看着贾政低头讷讷不言,贾母又问道:“怎么?还想瞒着我?”
“儿子不敢……”
贾政忙叩首告罪道:“我也是才知道,原来光是清客的月俸银子和日常开销,每月就得耗费百余两,再遇到他们家中有事,又是几十两打不住,这般十余年下去……”
贾琮心中暗惊。
要知道,寻常人家一年的花费,不过也才十几二十两,可贾政光是养着那么三四个清客,一年就要花掉至少两三千的银子。
这是何等的大方!
放到现在,那三四个清客,个个都是年薪六七十万的存在!
管吃管住不干活,每天陪着老板聊聊天下下棋,家里遇到事情还能申请大额的补助……
这样的工作,饶是贾琮都有些动心!
而贾政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通,可惜都没说在正点上。
贾母自不是好糊弄的,当即打断道:“就算你每月花二百多两银子,十余年也不过才两三万,那剩下的几十万两银子呢?”
“额……这个……儿子还买了些个字画孤本,耗费不少……”
说罢,贾政便伏在地上,再不肯言语。
字画孤本?
那个又能花费多少?
可看贾政的样子,贾母也知道再问不出什么了,遂挥了挥手,命道:“你且到一旁,叫你媳妇跟我说罢!”
谁料,王夫人也是支吾一阵,就木头也似的杵在那里。
完答不上话。
贾母气急,指着二人怒道:“当年叫你们管家,结果你们把家都要管没了?阖天底下可能再找到这样的笑话?”
知道躲不过去,贾政夫妇只跪在那里不说话。
干脆直接!
骂了一阵。
贾母颓然叹了口气,一指二人,“你们给我去祠堂里好生跪着!”
见贾母有些轻拿轻放的意思,旁边贾赦便有些不愿,当即开口问道:“母亲,那这银子的事情,该如何处理?”
贾母顺势往贾琮和贾琏夫妇那边扫了一眼。
贾琮三人赶忙都把头低了下来,只盯着脚下的地砖不说话,想叫他们拿钱填二房的窟窿,这事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贾母明白了贾琮他们的意思。
又叹了口气。
贾母道:“库里不是有二十万两银子吗?另外从我的私房里拿十万两过去,补齐三十万交上去就是了!”
贾赦却是不依。
道:“母亲拿自己的体己银子去贴补儿孙,这个无可厚非,但府库里七十万银子变成了二十万两,他们二房里是不是得给我个说法?”
“二房”两个字说的尤重。
贾母明白贾赦的意思,大房才是荣国府正儿八经的袭爵人,二房虽然在自己的袒护下掌家多年,可发生了今天的事情,她对贾政也是极为失望。
于是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叫老二房里也出十万两,放在公中使用!事情到此为止,老太婆我也困了,你们各自都去罢!”
说完,便挥手叫众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