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喜不明白好不容易拿下的角山为什么要放弃。
尚可喜懵了,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角山,李兴之居然并不在意,要知道这个控扼山海关的高地一旦易守,再想打下了可就难了。
“尚将军多虑了,吴三桂不惜代价,用骄兵之计打了角山七日,咱们若不给他们点甜头,他如何会认为咱们中了他的诡计!”
李兴之没有开口,一旁的军帅府参知徐以显却是笑着跟尚可喜解释起来。
“徐先生这是何意?”
尚可喜这个伪清授封的智顺王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就连一旁的刘文秀和唐通以及高第等将佐也不明所以。
“诸位,腊月将至,届时山海关以及辽西必然还要降温,角山守之无益,加之山海关这边本帅已有定计,两日后即将发动总攻,所以不能将兵力浪费在区区一个角山,此外前日本相已经接到李定国奏报,其所部一万一千军已经抵达觉华岛,本相已经传谕李定国袭击宁远城。”
李兴之悠悠开口,这次出兵辽东,其实他是顶着巨大的压力的,就和洪承畴分析的那样,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再靖北军方面,但是他不得不打,原因就是山海关关系重大,若不趁着冬季一举拿下山海关,来年春暖花开,吴三桂必然会和缓过劲来的东虏寇掠京畿,届时刚刚组建的永历朝廷必然会威望大跌,那些不满自己当权的各地督抚说不得就会借机发难,内交外困之下,能不能守住胜利果实那就难说了。
当然并不只一方面的原因,自朝廷圣旨下发后,目前止有宣大总兵虎大威和跟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京营总统猛如虎二人明确奉诏,其余中原各镇援剿总兵皆处于观望态势。
山西总兵李辅明和副总兵许定国以及大同总兵姜镶虽然表示奉诏,但是却调兵封锁了壶关、宁武关、娘子关等战略要地,以至于从大青关出关的满蒙汉绿旗依然在蓟镇前沿游走,据安巴送过来的奏报,目前满蒙绿旗考虑到塞外风雪的原因,至今只围剿了在丰宁的一支千余人的蒙古部落,时下已经转进到古北口附近,准备入关休整。
为了震慑地方军马,李兴之不得不枪打出头鸟,拿吴三桂这个明末最大的军头开刀,让那些首鼠两端的各镇总兵知道朝廷的威严。
“丞相此乃釜底抽薪之计,山海关乃是一座军事要塞,并不能养民,所以吴三桂是将大部分的关宁家眷安置在了宁远,若是能打下宁远,末将以为吴军必然会土崩瓦解。”
第七镇副将高第老脸涨的通红,他本是原山海关总兵,虽说和吴三桂及其将佐不和,但是关宁军安置家眷的地方还是瞒不住他的。
“丞相,宁远城可不好打啊,当年老奴和黄台吉数次兵临宁远,皆是因为城墙坚固,不得不退回辽东,既然那里是吴军安置家小之处,那吴三桂不可能不做防备,李帅手中不过万余军马,天气又甚是寒冷,如何能打破宁远坚城?还不如调其至山海关和我军内外交攻,届时山海关必破。”
尚可喜是东江军出身,当年宁远大捷和宁锦大捷他虽然不曾参战,但是也知道袁崇焕都能凭借城防守住城池,现在换成了精通军务的吴三桂麾下将佐,又岂是李定国能够攻下的?
“呵呵,尚将军,你可知道丞相如何破的沈阳?这次不过是故技重施,李帅手中可是有三千满蒙兵,如今吴三桂不是正和东虏联兵吗?满洲大兵支援山海关前线,宁远守军怎么也要提供相应的钱粮吧!”
徐以显笑眯眯地看向尚可喜,在收到李定国传书后,他和李兴之就是做了精密的计算。
宁远在锦州和山海关之间,对吴三桂来说是真正的腹地,在豪格大军兵临辽南的情况下,吴三桂决计不会想到靖北军还能从辽南抽掉军马,渡海偷袭觉华岛,然后伪装成八旗兵袭击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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