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放心,东虏主力皆在锦州,蓬莱侯久经战阵,断不会出什么乱子,老臣担心的是蓬莱侯会不会因为薛国观之事,生出避战自保的心思。”
范复粹再度开口,他本没有什么名利之心,对崇祯诛杀薛国观之事,也是颇有不满。
“黄文昌朕也见过,他对大明忠心耿耿,肯定不会生出反复的心思,至于蓬莱侯,朕自问对他不薄,如何肯因为一个薛国观背叛朕,再者薛国观贪污之事乃是证据确凿,首揆不必担心。”
崇祯大手一挥,制止了范复粹的言论,他实在不愿意朝廷大臣谈及薛国观之事,毕竟诛杀薛国观乃是嘉靖朝以来朝廷第一次对内阁首辅施以极刑,再加上此事并不是由于薛国观贪污,而是自己因为五皇子之死迁怒于人。
“陛下,刘理顺乃是薛逆之余党,蓬莱侯又和薛逆相交,为防有变,莫如将刘理顺调回京师,鲁省巡抚,朝廷还需重新任命。”
陈新甲虽然是靠阿谀杨嗣昌上位,但是这么多年的兵部主官做下来,还是有些见识的。
“陛下,陈部院顾虑的是,自崇祯十二年东虏撤兵后,朝廷一直忙于剿贼事宜,加之东虏叩关之事涉及甚广,原山东巡抚颜继祖、山东巡按宋学朱等人之功过尚未议定,莫如着有司将他们一齐捕拿入京,待公议后再行处置!”
内阁次辅张四知也赞同陈新甲的建议,在他看来,既然重新组阁,那就要有新内阁的样子,那刘宇亮和薛国观留下的烂摊子也该收拾一下。
“次辅所言甚是,马上都崇祯十四年了,卢象升的抚恤尚未议定,援剿总兵祖宽关在诏狱也一年多了,老臣也认为不能再拖下去了。”
新任礼部左侍郎,东阁大学士陈演也附和张四知,他刚刚入阁不久,又素为范复粹不喜,选择投靠张四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嗯,首揆和诸位阁臣所言甚是,东虏破关之事迁延日久,悬而未决,是到了该处置的时候了,如今中原糜烂,调蓬莱侯出师剿贼之事也是刻不容缓,你们说说这出兵的钱粮该如何筹措吧?”
崇祯这会有些郁闷,他实在对手底下的大臣有些无语,中原糜烂如此,自己要求他们筹措钱粮,这帮朝臣却顾左右而言他,讨论起处置罪臣的事情上来了。
“陛下,若欲筹集钱响,臣以为还要加赋。”
兵部尚书陈新甲重重地拜倒在崇祯面前。
“什么?还要加赋?因为松锦之战,朝廷的赋税已经征收了崇祯十四年的税赋了,若再加派,百姓们还有衣食可养乎?”
范复粹眉大皱,对于加征钱粮剿贼之事,他一直是持反对意见,现在再提加赋,已经不是竭泽而渔的事了,这是要把中原百姓全部推到李自成那边去的事了。
“首辅此言差矣,不加饷何以养兵,不加饷何以平贼,蓬莱侯百战百胜,只要有足够的钱粮,区区一个李自成还不是手到擒来,待剿除李逆后,朝廷自然可以减免赋税,如此天下百姓共乐太平,岂不是美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张四知已经贵为朝廷次辅,但是他还有一颗向上的心,他还想取范复粹而代之,成为大明的内阁首辅。
“呃……!”
看着眼前跪着的一众朝臣,崇祯一时也无法决策,他也知道范复粹说的是实情,李自成能够屡次复起,靠的就是中原无数流离失所的百姓,但是现在东虏既然元气大伤,短时间应该没有再次入寇的可能,借着这个机会彻底解决李自成,对的诱惑又非常强烈。
司礼监!
当值的大太监王德化在王承恩进武英殿报捷后,就一直郁闷不已,王承恩是皇帝潜邸出来的老人,在内廷又稳稳第压了自己等人,有了捷报,全都是被王承恩抢先了,自己却只能在这处理内廷的琐事。
“干爹,干爹……辽东捷报,通政司刚刚又送来的山东巡抚刘理顺的奏报。”
“干爹,干爹……辽东捷报,通政司刚刚又送来的山东巡抚刘理顺的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