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中听的话是什么话。
周稷好像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定论。
说她不稀罕进周家,说她这次来是他求着她来的。
果不其然,王宜宁踌躇了会,开口。
“嫂子就反问了两句,问守的是周家的规矩什么的。”
“那外婆肯定就不高兴了啊,她又偏袒叶知暖,就说等她将来嫁给你,要好好教孩子。那嫂子肯定就不干了,说了两句,然后叶知暖就说了挺过分的一句话。”
明亮的光线下,周稷的眉骨挺直,手微微攥起来,再开口,声音里已经带了点微不可见的哑意。
像很多天没说过话一样的哑。
“她说了什么?”
是了,一定是她说了什么,才会让江季姝说出那样的花。
否则,何至于此。
王宜宁也觉得那两个字有些难以启齿。
当时吃饭那会,矛盾太多,这话走说得一带而过,可能没谁会注意到。
可王宜宁离叶知暖最近,又一直不喜欢她,记得清清楚楚。
她抿唇,也为江季姝抱不平。
“叶知暖说那孩子是野种。”
说完这话。她有些不敢再看周稷的脸色,连忙把剩下的话说完。
“嫂子当时就生气了,过去泼了叶知暖一杯红酒。”
“她还说了句什么来着,我听着觉得有点怪怪的。”
周稷的眸中蕴含风暴,咬牙切齿,“她说了什么?”
江季姝会说什么呢?
“嫂子说,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回来了,是不是已经我已经死了?”
说完,她又挠了下头,“哎呀,反正意思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我也说得不完全。”
周稷把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也有些不明所以。
江季姝跟叶知暖也没什么交集,哪里来的什么以为谁死了的话。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来。
王宜宁看他这副样子,也没怎么停顿,又接着说了起来。
“然后我看见叶知暖的脸色就不太对。后面她俩又说了几句话,声音有点小,我也没怎么听清楚。”
“然后嫂子情绪就开始不对劲起来,又说了两句话。”
周稷眉眼黯淡一瞬,启唇,“她是不是说,是我求着她去的?”
王宜宁连连点头,“对,就是这么说的。”
周稷抬眉,“然后呢?”
“然后吧,嫂子就带着孩子走了,那场面叫一个混乱,叶知暖开始诉苦,说嫂子咒她去死,外婆本来就生气,听了这话,一个没缓过来就晕了过去。”
听到这里,周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原本以为,这里是老宅,是周家,老太太怎么也算是个明事理的人,他只不过有事离开一会,什么事也不会有。
可没想到,就这么一会,他想娶的人就在别人嘴里换了一个。
不止如此,他的孩子,居然被人骂野种。
岁岁是野种。
那他周稷又是什么?
周稷的眸光微闪,觉得心里微微钝痛。
他很久没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