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见统一,一行人便去了平安绣坊。
明亮的窗户边,宋年年正在钻研针法,身侧是暗暗偷学的周秋燕。
连续偷学好几日,周秋燕自觉学会了,见宋年年还在跟针线较劲,隐隐不耐烦地问道:“年年,都半个月了,你怎么还在学这个,难道青掌柜没有教你新针法吗”
宋年年没有听出她的嫌弃,随口道:“贪多嚼不烂,这一种还没学会呢,怎么能让师父教我新针法。”
别看这针法很简单,她却是亲眼见过师父怎么在针法的基础上,使出千万种变化绣出一朵会盛开会闭合的昙花的。
想要达到师父的高度,怎么着也得练个三年五载吧
虽然师父嘴上没说,但是她能感觉到自己在刺绣一途上没啥天赋,也就在配色上能让师父满意,夸她配色新颖,时常让她眼前一亮。
周秋燕一听,脱口而出道:“你这样太慢了,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你师父的技艺啊!”
宋年年抬起头,一脸奇怪地看着她:“我不急,我师父也不急,你急什么”
周秋燕气得差点咬碎一口牙,面上还得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我还不是为你着想,担心你迟迟学不会惹得青掌柜厌烦。万一她再收个有天分的徒弟,你在这绣坊怕是连站的地儿都没有。”
换个心智不成熟的人听到这话,八成会被挑动心绪对青音心生猜疑。
宋年年却神态轻松,低下头继续穿针引线:“我是师父唯一的徒弟,师父不会收第二个。”
周秋燕嫉妒极了,指甲深深掐进手心:“你的命真好啊,得到青掌柜的青眼,还让她一心一意教导你。”
宋年年灿烂一笑:“是呢,我也觉得我命好!”
周秋燕面目扭曲,忍了又忍才没有一把掐死她。
这时,她听到门口传来车轮滚动的声音,抬头一看就对上了宋溪溪清冷的目光,屁股像是被马蜂扎了似的,“腾”的一下站起来,把凳子都撞翻了。
宋年年被她弄出来的动静所扰,不由得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看到走进屋的宋溪溪,她欢喜地起身迎上来:“小妹,你又来看我了呀”
话音刚落,宋金和张春兰也走了进来,小姑娘双目圆瞪,惊喜的大叫起来:“爹、娘——”
张春兰嗔怪道:“这么大声做什么,都要吓到路人了。”
嘴上说着嫌弃的话,却是张开双臂抱住了扑过来的闺女,还把她抱起来掂量了一番:“哎呦,才个把月不见,你这丫头少说沉了五斤,这一天天的都吃啥呢!”
宋年年小脸一红,分辩道:“哪有嘛,我带来的衣裳都能穿呢,一点没有胖,娘就知道嫌弃我”
宋金摸了摸闺女的脑门,憨笑道:“胖了好胖了好,胖了身子骨好。”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等停好牛车的宋银夫妇进来了,围着宋年年嘘寒问暖,屋子里的气氛越发热闹起来。
周秋燕被冷落在一旁,谁都没有主动招呼她,气得她生生折断了小拇指尖长的指甲,把在场的宋家人全都憎恶上了。
可是谁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