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霜越坐在了战无歧的对面,一把将他的酒壶给抢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说说,又发生了何事?我那表嫂又给你脸色看了?”
战无歧掀起眉眼,面容冷峻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将酒壶抢回来,闷声不响继续喝酒。
巫霜越啧声,看着他那张因酒精作用而变得通红的俊脸,不耐烦道:“别在本公子这儿卖惨。你有种让苏姜仪看看你这副脸面,说不定她还会心软几分。一个人喝闷酒算什么男子汉!”
“她不会心软。”
战无歧沉冽的眸子更冷了半分,捏着酒杯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
巫霜越的折扇在桌案上点了点,妖孽的脸上满是戏谑:“那你们这是……彻底结束了?战无歧啊战无歧,你当真舍得放下?”
战无歧不吭声。
但巫霜越已然是从他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忍不住嗤笑出声:“放不下,还要逞强?堂堂战王,何时变得如此听话?”
战无歧道:“选择权不在本王手上。”
巫霜越大笑了几声,眉眼间尽是愉悦,“稀奇,战王竟然也有被人选的时候!说你轴,你还真是不知变通!先前教你的,让你痴缠着她就是。不过是碰了个软钉子,你便要放手。战无歧,这可不像你!”
战无歧沉沉看了他一眼,“既是她意愿,本王不强求。”
巫霜越的折扇点在了酒杯上,“好一个不强求!往常带兵打仗,也不觉得你是这般不强求。怎么一碰到与苏姜仪相关的事,你便要犯倔。我不信你没有别的手段,逼她向你妥协!”
战无歧的神情冰冷,“若是她想要自由,我成全便是,你不会懂。”
仪儿性情刚烈,先前他一再强求,本就是在践踏她的底线。
可她内心也极其柔软,若当真有重新开始的可能,她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赶他走。
这段感情早已走到了末路,即便是有再多的手段,亦无可挽回。何必再庸人自扰?
巫霜越耸了耸肩,目露怜悯:“那你继续喝。反正即便你喝死在这里,她也不会心疼。你这人就是闷,不会说话,哪怕你做得再多,她不知道,仍旧对你有所误解。你就等着她儿女双全,你孤独终老吧!”
也不知是不是这句话刺激到了战无歧,他干脆将酒壶举起,往喉间灌酒。
一身的酒气浓郁,胃部也传来了阵阵刺痛。
战无歧喉间泄出了一声低哼,“咔嚓”一声,手里酒壶被生生捏碎。
他双眸布满了红血丝,尝到喉间的血腥味,面色紧绷得吓人,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也不知是在看些什么。
巫霜越目光中的温和逐渐淡了下去。
他起身走出雅间,对着外头的人道:“去将朱雀给叫来。”
外头的下人小心道:“可是,朱雀姑娘已经在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京城了。而且王爷对朱雀姑娘……”
“叫她来便是,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她知道该如何选。”
巫霜越的语气不容置喙。
下人见状,不敢多说,转身下去之后,很快便带着朱雀回来了。
视线越过房门,看着雅间里喝得醉醺醺的男子,朱雀的眼眶微红了一下。
“公子……”
巫霜越靠在门上,语气颇为漫不经心:“把握机会。以我对他的了解,若是你们有了肌肤之亲,他不会不管你。你的房中,应当备有东西吧?”
朱雀咬住了唇角,痴痴地望着战无歧。
他的背影透着萧瑟,叫人忍不住想要走过去,撞入他的怀中,将那一身的孤寂给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