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掠过一抹不耐,冷声吩咐:“盯紧她。另外,给软软找几个更好的奶娘,以备不时之需!”
“是。”管家恭敬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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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苏姜仪来到大厨房,准备给软软煮牛乳。
在师傅的影响下,三个孩子都习惯了每天早上喝一碗牛乳。
只是,王府大厨房中并未准备牛乳。
想到昨天软软提到过的板栗糕,苏姜仪索性向管家请示,出门买牛乳和板栗糕。
得到管家的应允后,提着一个小菜篮子,离开王府。
战无岐骑着马从王府出来,一眼便瞧见了慢吞吞走在前面的女子。
她穿绿衫罗裙,手里挎着的菜篮子上,挂着手编小吊坠,底下是用红绳打着平安结。
恍惚间,他似乎回到了与仪儿初识的时候。
手掌不由勒住缰绳,悄无声息地跟在女子身后。
苏姜仪先去买了新鲜牛乳,随后,来到缘八方门口排队。
轮到她时,她熟练地从荷包里掏出银子,“给我来半斤板栗糕。”
不知为何,这话一出口,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凝滞不少。
苏姜仪后背一凉,猛地回头看去——
身后只有排队买糕的路人,并无任何异常。
可她的感觉不会出错!
苏姜仪将小二包好的板栗糕接过来,放到篮子里。
不动声色地摸到篮子底部一块尖锐,转身往王府走。
经过一个拐角,忽然一只手臂从旁伸出,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狠狠甩到墙上。
苏姜仪来不及看清人影,抓着匕首的手猛然从篮子里抽出,朝着面前的影子扎过去。
“铛——”
匕首擦着戎装,迸出一阵火星。
男人铁箍般的手掌抓住她的手腕,指节用力。
苏姜仪闷哼一声,手上的匕首落到地上。
男人寒沉的气息逼近,犹如从冰峰里挤出来的声音冷得彻骨,“你要杀本王?”
苏姜仪挣扎,嘲讽道:“奴婢要杀的,是鬼鬼祟祟跟在奴婢身后的贼人!”
战无岐的视线落在她愤怒的小脸上,锁着她漂亮的双眸。
身体里的血液莫名有些躁动,他蓦然眯起双眸,语调沉冷:“强词夺理!”
冷脸将女人的手甩开,掏出一方帕子,擦拭手指,压下身体里的躁动。
“你是京城人?”
她刚才买点心的架势,分明是对缘八方格外熟悉!
苏姜仪揉着生疼的手腕,“奴婢是哪里人,和王爷有什么关系?这一大早的,王爷不去军营,倒是躲在暗处跟踪奴婢。不知道的,还要当王爷是看上了奴婢呢!”
战无歧厉声道:“回答本王!”
苏姜仪翻了个白眼,“奴婢不是京城人,只是碰巧来过京城罢了。这个答案,王爷满意了吗?”
碰巧?
碰巧当了他女儿的奶娘,又碰巧言行举止都和仪儿一模一样。
今日,更是碰巧在他出门时离开王府,按照仪儿的打扮,买了仪儿喜欢的缘八方的点心!
这女人……该不是在刻意模仿仪儿勾引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