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如春被这么一问,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毕竟这是在质问她的医德。
不过,杨建新又马上露出了一个笑容证明自己不是在阴阳怪气。
病人的质疑是常有的事,她去计较也无济于事。
“我自然是来解决问题的,闹-事又救不了孩子。”沈炎笑着说道:“冯主任医德高尚,她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孩子而已。
而且,冯主任也并非是排斥中医,她只是觉得,中医缺少了足够多的科学依据,让人没有办法完全信服。
冯主任顶多就是废医验药罢了。”
至少,冯主任从未说中医不该存在,中医应该被取缔。
甚至,别人使用中医的时候,她也没有多少意见。
但沈炎在顶班的时候用了中医的手段,这个病人她短暂接手后,更是无法置身事外。
“所以冯主任的想法和韩方那边的人一样,只想着用现代医学手段提取所谓的有效成分吗?”杨建新问道。
“不应该吗?”冯如春直接说道。
“当然不应该。”杨建新认真的说道:“所谓中药,本身就应该是在中医的理论思想指导下的用药。
当然,我不能否认华夏的药方,甚至很多药方都是有问题的,但很多经方的思想却是应该被采纳,被吸收的。
冯主任应该了解过医疗发展史,对明朝的那场瘟疫也有一定了解。
可以说,没有中医,那场瘟疫是很难能控制住的。
那个中医是叫什么来着……”
杨建新到底不是学这方面的,一时间想不到名字。
“吴又可。”冯如春道。
“啊对对对!冯主任不提我还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
这位中医能用中药压制瘟疫,足以说明中医并非是骗子的。
废医验药,那是一种极端,而极端往往不会有什么太好的结果。
我这个病症,科学那一套可能能延缓发作,或者短期内抑制发作,但却是没有办法让我的病症痊愈的。
事实上,在遇到沈专家之前,我已经到处求医用药了许久,甚至,我的房间里面有一个公文袋,是专门放置我的化验单的。
可是看了这么多医院,做了这么多检测,甚至连吃药也吃了不少,却也一点起色都没有。
我跟你说这些,绝对没有任何吵架或者是挑衅的意思,我只是作为一个病人的角度,一个患者的角度,来聊一聊我的感受的。
沈专家给我开的药方也都不是特别贵,但是吃起来效果却是非常好的。
这种好绝不是我的心里感受,不是什么中药安慰,而是真正的,体现在我之后检查的各项报告中。
沈专家也是主动提出让我时常去做化验,虽然我知道,他这么做主要是为了安抚我,毕竟他一眼就能看出我的病症问题。
我今日来是带了各种化验单来的,沈专家的医院开了,我就能在这里治疗住院了。
中医,其实也只是一种治疗手段而已,并不是玄乎的骗人的东西。
所谓科学从未有边界,尤其是现代生物学更是迟迟难以进步。
我们不能说没有被证明的就不是科学了。
西医的科学,也没有办法解决所有的病症吧?”
冯如春能说什么呢?
杨建新说的有理有据,甚至,他站的角度是患者,是她无法反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