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诡道以“人”多势重的架势,忽然出现,让我也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诡打墙于我而言并非无法可破,只是冒然出手,可能会让诡道摸清我的根底,那样属于自曝短处,可能会招致不必要的危险。
出山久了,我早已不像以前那般盲目又思虑肤浅,现在的我,为人处世更加沉稳了些。
“道长?道中人我见过几个,但从未见过哪家求道的,在旁人家祖坟里点阴烛的。”
“阴烛可不是给先人的香火,而是给邪祟的,你到底要对陈家的祖坟做什么?”
我直言发问,以此拖延时间也好,挡开这诡道对陈彦峰的直接交涉也好,由我来主导,总比让失魂落魄的陈彦峰,被诡道趁机牵着鼻子走强。
“什么阴烛,你是哪家的后生,张口就污蔑道中人使阴烛,口业造不得,损阴德的。”
“呵呵,”我莫名好笑一声:
“口业?这不是佛家说辞么?你自称道长,怎么拿佛家说辞来说我?难道你不是道长,是方丈?”
“是哦,口业还真是佛家人才讲究的。”高宁在我身旁,恍然大悟似的喃喃一声,两眼警惕着那一片圆溜反射着冷光的眼珠子。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当下,我倒想看看这诡道现在是何模样。
若是个老头,急着换年轻的魄身倒是意料之中。
若……
则陈彦峰的魄身,定是有其他价值所在。
“彦峰,你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怎么能跟刚认识的外人站在一起,你看他们一出现连月亮都变了颜色,他们很危险,不要轻易信不熟悉的人。”
“吗的,开始蛊惑陈彦峰了,陈彦峰又不是傻子……”
“道长你在哪?我为什么看不见你?”
高宁开腔为陈彦峰的智商不是智障级别而说道几句,还没说完,陈彦峰就四处张望着,以软和的话音,问询道长为何不现身。
我跟高宁莫名对视了一眼,眼神仿佛在说——
难道言辞诡辩这么糊弄人的一套,陈彦峰真能中套?
倏然间,一阵阴冷的风吹拂而过,紧接着,一道漆黑的身影,从陈彦峰侧边几米处,幽幽走出黑暗。
出现在眼前的“人”,那面容让人不免有些意外。
是个看起来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甚至还戴着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金丝眼镜,身上西装革履的。
哪有道长的样子。
要是在寻常时候瞧见这人,我都会以为这人是陈彦峰的爸爸。
“艹,他爷爷都八十岁了,你说你是他爷爷的发小,你看起来怎么这么年轻?”高宁壮起胆子来,又咋呼般叫道:
“陈彦峰,你可千万别信这货,这货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恐怕连人都不是!”
高宁喊完这话,随后就一副怕得罪人似的缩在我身后。
万一有任何危险,我还能成她的挡箭牌。
茫然的陈彦峰,从头到尾几乎没怎么说过话,看到那诡道出现,他也是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那诡异年轻的诡道一步一步走近他。
“陈彦峰!你过来!离那邪祟远点儿!”高宁生怕陈彦峰会被抓走,赶忙咋呼着提醒他一声。
“啊?哦……”陈彦峰就跟魂不附体似的,话音一片茫然。
我担忧他是不是中了类似**计之类的邪术,匆匆两步就走到他身旁,将他一把拽到我身后。
殊料陈彦峰就像被拽醒了似的,又一步迈出我身后,看着诡道说道:
“我爷爷呢?我爷爷肯定还有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