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仙堂已存于世间数百年,最初,五大仙堂便是以医而诞生的。
随着时间流逝,五大仙堂于发展中,渐渐由医至巫,即便已走上求道之路,医仍然是各家没丢掉的东西,尤其是各家女性,无意作主仙堂,反倒更愿意将自家的医术传承下去。
白仙堂自我姑奶奶去世以后,这传承算是彻底断了。
但我短暂遗忘了,对于医术的传承,灰家比其他四家更上心,哪怕是传承自家道术的堂主,也不会将自家医术给撂下。
此番意识到这一点,再看灰姑时,我隐隐的从她身上,瞧见了几分与我姑奶奶的神似感。
“呃……好疼……”
那个摔破头的大妈,喘顺了气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喊疼,然后吃力的抬手捂着自己的脑袋。
一瞧自己竟一摸脑袋就摸了个满手鲜血,大妈都被自己的血给吓清醒了三分。
我没有心情搭理那些的小规模骚动,目光一直锁定在灰姑身上。
灰姑救了人,竟却被一脚给踹开,我甚至因此而有些动摇,刚才因为担心这群没脑子的老东西真的会被害命,我才举手投降的。
结果有理说不清,反倒连番的被以怨报德。
这么做,值得么。
尽管动摇,但我内心一直有坚信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问心无愧。
幼稚的问心无愧。
我们被这群人,当作罪犯一般,被推搡着回到那殿堂。
那个高大的台子,俨然成了审判我们的审判台。
他们仿佛集体故意失忆了般,绝口不提灰姑出手救醒了被他们判了死刑的人,仿佛这件事没发生过。
即便发生过,也只是他们判断失误而已,人根本没摔出什么大事。
灰姑和灰太爷被扣上老鼠精的骂名,迎接了一波又一波恶毒的诅咒。
我们三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作为“老鼠精”的“帮凶”,我们的祖宗十八代都被轮番诅咒了一通,还被一些肮脏的黑布鞋打砸。
眼前恍然有种穿越回过去的既视感,只要被认定有罪,说任何话都是在狡辩,他们只要你认罪,狡辩就是还在对抗他们的“正义”,这将迎来更严酷的整治。
我们都深谙身处危险的唾沫漩涡中,不说话反而是唯一的办法,至少不会让眼前境遇更加恶化,哪怕此刻的处境,已然十分恶劣。
不能与胡小蛮他们交头接耳,我只得暗暗复盘从来到仓溪镇,直至现在所发生的一切。
斗争到现在,我连这个斗笠男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这着实显得我太无能了。
名字都没能知道,更何况摸清楚他的真正面目。
斗笠男任由群情激奋的老家伙们对我们叫嚣着审判或恶毒咒骂,而我虽一直低垂着的头,但余光一直锁定在他身上。
这个斗笠男,初见其貌不扬,现在我已然意识到了他过于神秘了,几乎滴水不漏的神秘,再如何试探,都被他游刃有余的避开。
如此严防死守,这人一定……
回顾早前黑妈妈带我学习的秘籍,以及我曾学或听说过的一切。
再一通换位思考……
斗笠男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可他的城府却深如深渊,这说明……
眼前将我戏耍的团团转的斗笠男,肯定是夺魄者。
因为年纪相仿之下,将我与他对比,我明显青涩太多,而青涩,才是不足二十岁的人该有的样子。
他的深渊般城府,明显不是个二十岁的人能有的。
夺魄乃是歪门邪术,需动用极大的阴,以吞噬魄身之阳,直至魄身阳气极虚,神魂趁机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