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内情不得而知,但比这更让我好奇和奇怪的是……
我总觉得这本《黄符密咒》非常熟悉,就像我曾经接触过,只是我忘记了而已。
“忘记……”
我似乎,忘记了很多事情。
……
常子麒再来碧云山时,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听说虽然他免除了被剥去长生鳞甲的惩罚,但仍接受了一个月的面壁思过。
感觉他脾气这么暴躁,估计跟严苛的家法惩治有关吧,被严苛惩治过的人,谁脾气会好呢,要么脾气极差,要么如嶙峋的山石终被磨的圆滑。
他显然还是前者。
他是来吃顿家常饭的,然后顺便跟我们说一声,他近期要“出差”去上海,至于内情,他一个字都没说,浅尝辄止的只透露了他要去上海。
我趁着一起吃饭闲聊,装作不经意的对胡小蛮问询了下《黄符密咒》后面为什么被撕掉了,她说她也不知道,后面具体是什么内容,她一无所知。
那件百鬼衣被常子麒炼化成了一枚玄铁小盾,扣在了他的七寸处,如此一来,他也算是没有软肋了,不必像以前一样,遇事总要分一些神护着自己的七寸。
我是不能下山的,告别常子麒的当晚,不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说因为某个关键词,勾起了大脑里无人问津的角落,我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这次不是梦魇,而是像在旁观一个故事。
……
传说中最豪华的城市——上海滩,摆在我面前的,却是连个八线地级市都不如的破旧城市。
满大街行走的人,无不衣衫褴褛、背脊岣嵝,像被艰难的生存压弯了脊梁。
偶尔有覆盖着黄色桐油布的人力拖拉车快速跑过,上头坐着的人也得都是西装革履。
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在梦中,来到这样的地方,而眼前,一辆人力黄包车已停在我的斜对面,那里是一栋三层的土坯楼,坐车的是个小矮子,身高怕是一米四都没有,看起来是个成年男人。
小矮子下车后,丢给车夫两枚硬币,然后就走进了土坯楼里。
我面前的画面骤然一转,我又莫名其妙的来到了一处村落,村里是一望无际的黑土地。
似乎地里早已收成过了,只有稀稀拉拉的黄色麦秆偶尔横亘在土地里。
破旧的村道,破旧的黄泥坯屋,茅草搭的屋顶,偶尔瞧见一两个走过的人,身上穿的衣物一眼就能看出动物皮的纹路。
眼前的一切,充满了原始农业社会的既视感。
天空忽然黑了下来,不多时,倾盆大雨瓢泼而下,而我却感受不到被雨淋的感觉,我俨然只是个画外人。
这大雨就像不会停一样,雨幕让整个村子都笼罩着灰灰的水雾。
不一会儿,我瞧见三个身披厚重茅草蓑衣的男人冒雨冒出土坯屋,随后一个精瘦的妇人被他们领进了村子。
轰隆般的暴雨里,我隐约听见了有女人因为疼痛而惨叫的声音。
闻声,我恍然意识到我现在在看的是什么——
胡三太爷所说的那个小福星?
我正在“旁观”他的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