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就是断崖,我能猜到这群狂热到癫狂的村民到底想干什么。
巫术常以火刑施展献祭,断崖底下,所谓河神在等待接受献祭,他们想将我们活活烧死。
陈石的双眼不知何时变得通红,他看起来太年轻,以至于这猩红的双眼让他像一只诡异的小白兔,却露着野兽的獠牙。
“河神大人,今有四人擅闯而来,扰您静谧!特将此四人献祭于您!望河神继续保佑众拥!”
“河神曌昭!”众村民异口同声的呐喊着。
呐喊过后,一个村民将小油桶边走边倒在地上,像是在画符似的。
汽油所画的符的尾端连接着这大牢笼,随后又有五六个村民拎来汽油桶,站在牢笼旁边,蹲着拧开桶盖。
“你们怕是疯了!”胡小蛮怒声道。
汽油所绘的符,被火把“哗啦”一下点燃,胡小蛮的话音被火带起的呼啸风声淹没。
“你们都被陈石骗了!”我大喊道:
“哪有什么河神!就是个成精的榛蘑精!这玩意吃腐肉修炼邪功!你们没发现山里除了榛蘑之外,连只鸟都没有吗!”
我试图叫醒这群被陈石洗脑了的村民,可我内心也知道,要是这么容易就叫醒他们,天底下就不会有那么多受斜教迫害而不自知的人了。
“死到临头了还要朝我们敬爱的村长泼脏水!”
“你们的肮脏灵魂,不配给河神做河童!只配接受火刑的处罚!化成齑粉!”
毫无情面可讲的大火,已然蔓延过来,胡小蛮紧急中唤起一张黄符,而后快速画下符篆。
我只瞄了一眼,她这次画的符跟雷动符类似,但却不是雷动符。
“嘭”的一声,符将导火索般的火焰炸出一片浅坑,可汽油可没那么容易灭,上一秒刚被炸起的泥土灭熄的火,因空气中挥发的汽油而再次泛燃。
常子麒将牢笼撞的咣咣响,且响声很密,危急的情况下,我们都有些慌乱,他甚至在以禹步术,试图突破牢笼的困缚,可禹步术也无法无视障碍物。
这种情况下,只剩谈判了,我冷静想了几秒,然后才开腔再次喊道:
“陈石让你们获得荣华富贵,但代价却是叫你们付出自己的亲骨肉!我们一进村就发现了!村里连一个小孩都没有!”
“陈石丧心病狂的跟邪祟达成契约!你们也丧心病狂了吗!”
“他享受被你们膜拜的感觉!享受支配你们的感觉!你们呢!你们除了钱,就没有别的更重要的了吗!”
“难道钱!比你们的骨肉还重要吗!”
我的叫喊声几乎让自己的耳朵都被震疼,而这群村民竟然只是安静了一些,刚才的狂热癫狂熄灭了几分。
我刚要继续叫喊,耿奶奶却忽然呢喃起召唤密咒。
反应不及间,一声又一声的咯咯笑声,悠悠从远处传来,孩童的笑声,清澈又空灵,就像一群小孩子正在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