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靠榛蘑发财,而榛蘑是河神‘送’给村里人的回报,村长必然也要给所谓‘河神’一些好处。”
“至于这好处是什么……”
我快速总结我的判断,并于此时顿住我的话音,回想一通,我才继续说道:
“我们是初来乍到的外来人,连板凳都没能坐热乎,就上赶子的将我们领到这来打算弄死,说明至少村长肯定杀过人。”
“村民对村长很恭敬,可能是村长虚荣喜欢被奉承着,也可能是他必须这样,才能威逼村民配合他做某些事情。”
那几个村民早就跑了个没影儿,我估计他们回村之后,肯定会跟村长通风报信。
我们四人互相沟通了一下,山里很容易迷路,而且就算不迷路,我们对这一片儿也一点都不熟,不知道往某个方向走会走到怎样的地方。
最终,我们只能原路返回,就算村长已经收到了村民的通风报信,我们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常子麒嘟囔了一路:
“要是邪祟,咱有术器在手,反倒好招呼,这会儿对付人,要么靠嘴皮子,要么靠拳脚,你们仨全是不能打的,要是几十个人围殴,我可招架不住啊。”
“你的禹步术……”趁着这话茬儿,我有意无意的问询了一声,我很羡慕他会禹步术,我也想学。
“禹步术没法常用,又费劲儿又费气儿,还费脑子,看着潇洒,其实很累的,”常子麒稍微多说了几句关于禹步术的信息:
“我估摸着这村里的人,也没料想过居然有外头的人主动送进村里来,毕竟是这么个偏僻疙瘩地儿,好几年怕都难有个外人摸寻过来,所以就跟收到了什么礼物似的,猴急的就将咱给送进山里来‘献祭’了。”
“献祭?”这个词用的让人恍然大悟。
我们一路穿山越岭的走,一路都没有上任何一条人为打通的路,哪怕是脚踩出来的土路。
“既然被称为河神,定时获得供奉是当然的了。”耿奶奶淡淡一声。
“耿奶奶,你为什么能召唤诡童?”我循着耿奶奶的话音,径直开腔直问,这个问题既让我很好奇,又让耿奶奶看起来更神秘了很多。
我的问题一抛出,常子麒也安静了下来,胡小蛮也看向耿奶奶,静等她说出她的回答。
耿奶奶没多犹豫,很自然的回答道:
“之前我跟你说过诡童都是怎么来的,几十年前初知诡童的时候,我寻思着,这些可怜儿被邪祟给招去作恶,不如我给招走,所以就学了段召唤密咒。”
我回想夯土地面变成泥潭后,因为诡童被召唤过来而又恢复正常,这明显告诉了我们一件事——
所谓‘河神’,竟然怕诡童?
“您怎么知道这什么河神怕诡童的?”我再次问道。
“河神不河神的,还是两说,既然是河,河里的东西,本就怕诡童,就跟人怕下水后遇到水诡似的。”耿奶奶的回答很自然:
“诡童都是被抛弃后死亡的死婴,大多都是被抛进河里,就算诡童什么都不知道,对直接导致自己丧命的东西,是天然会怨恨的。”
“另外,我估摸那‘女人’,应该不是什么河神,而是自身能耐跟河有关,而刚才那榛蘑精果真怕诡童,我猜榛蘑精应该是怕自己与河有关的妖丹,勾起诡童唯一的怨恨,然后导致妖丹被诡童夺走,邪祟也有好装神棍的诡棍,应该就是个成精几百年的榛蘑,榛蘑是腐生物,换句话说就是食腐,普通榛蘑不挑腐的是什么,成精的榛蘑靠吃腐肉修炼,能吃人的话,能耐能大涨。”
折返村子的路上,我们相互聊了很多。
终于回到村尾时,我远远的眺望向多数村民聚居的村子中央,却没能瞧见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