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还没啃完的鸡腿,嘎吱嘎吱嚼着,似乎那肿胀的牙花子早已经好了一般。
“阿翁,孙儿只是担心花儿会不会从手头拮据一下子变得阔绰了,便开始大手大脚,还没等我与她成亲呢,仅有的一点儿家底都被她败光了!”
程咬金听闻,猛地抬眼,大半的眼白晃地倪土有些眩晕。
倪土觉得自己的安危要受到威胁了,忙朝后退了两步,以防不测。
他这动作被程咬金看在了眼里,迎来了冷哼一声的鄙视。
“老夫的孙女就教导成没个礼数?你质疑花儿就是质疑老夫,质疑你阿婆的管教不严。”
“不敢!”
“再说了,程家的家业还是能养起花儿的骄纵的,你那点儿小钱,在她眼里还不够一个月的例钱,你就这么小心眼儿。当然了,你是苦孩子出身,老夫知道你是个过日子的好孩子,但你得学会放手,学会如何做一个好东家,好将军,好丞相。老夫知道你聪慧无比,赚钱更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总不能事必躬亲,事无巨细都要抓都要管。若是这样下去,上阵杀敌,你自己一个人上去拼命就是了,让众将士站在原地观看。岂不是屡屡吃败仗吗?”
倪土知道程咬金在传授他半生以来的成功管理学,倪土便细心聆听便是了。
“阿翁,不好了!”程政慌里慌张从门外奔进来。
“何事?”程咬金被程政赫然打断他教子教孙的课堂,很是不满,皱着眉头呵斥道。
“阿翁,长孙润来了,嚷嚷着要咱家给他们赔偿。”
“赔偿?什么赔偿?老夫何时欠他们东西了?”
“长孙润说,倪土霸占了他家的店,还说俺杀了他家的奴仆,还有咱们让长孙家在长安脸面丢尽,这些都需要俺们来赔偿。”
“赔他个鸟!长孙真是老不要脸,自己做了错事还怪罪咱们程家了?”程咬金顿时有些火大。
“陛下没有追究他私自放出山贼一事已经够给他面子了,他还踩着鼻子蹬脸,跟老夫要赔偿?”程咬金气愤愤地在屋内来回走动着。
“陛下当初也只是说俺们杀了他家一个狗奴,赔他家一只狗便罢,他竟然还好意思跟俺们要其他赔偿。”
程咬金在独自生气。
程政也急得直挫牙花子。
倪土却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阿翁,陛下既然开了尊口令咱们赔他长孙家一只狗,咱们不妨遵旨照办就是了!”
程咬金听了恼火地说:“甭说一条狗了,一地鸡毛老夫也不给!”
不给,刚刚说完,程咬金便咂摸出倪土的坏水来了,急忙转身问道:“小子,有什么坏主意,尽管说来!”
倪土嘿嘿一笑。
程咬金也气得乐呵起来。
程政却一脸纳闷,挠着头皮问道:“阿翁,兄弟,你们在说什么?”
倪土却跟程政说道:“兄长,帮我办一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