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在初中时,王飞瞳曾对他说过,自己和妹妹唯一的曲别便在后颈上,妹妹小时候受过一点伤,后颈上有一条浅浅的伤痕。
“你不是曼姿,你是飞瞳。我们必须要面对伤痛,谎言瞒不了自己,会使自己更伤心。”
王飞瞳在李昊阗温暖的怀抱中像沉睡一样地久久不语,她渐渐平静了下来,喃喃地说:“刚才,你在我的脖子上摸到什么了?”接着,她抬起了头,眼神中有几分俏皮和审视掺杂的意味。
李昊阗模仿着她的神情说:“摸到什么,你懂的”他想起了几年前,王曼姿在跨海大桥上自杀得救后,他曾摸过对方的后颈,是光洁的,并没有疤痕。这和王飞瞳对她的描述有出入。
这时,一阵秋末的冷风袭了过来,王飞瞳身上稍稍颤抖了下,李昊阗的外衣脱下给她披上说:“夜深了,有点冷,我们回去吧。”
“今天晚上,小莆还在酒店等我要喜糖吃呢,这几年,这情报员也够辛苦的了。所以我不能陪你了。”
“没关系,十年以前,我们就天天在一起了,虽然有时时空不同,但心意相通,不在乎这一晚。以后,你永远不能离开我了。”
李昊阗把她送到了酒店,就独自回家了。在路上,他又看到了飞儿来的微信表情,不由会心地笑了,原来她就是小莆,因为和自己只一面之缘,再加上戴了墨镜,在肯德基外面见面时,竟没有认出她来。
半夜,他陷入了激动不已的捶床倒枕之中。这几天,因为和贾慧争吵,两人分别在两个卧室睡。听到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声音,起床上厕所的她踹了一下他卧室的门,讥讽说:
“这么晚不睡,弄出的动静跟耗子掏洞似的,又想哪个狐狸精了!”
要昊阗感紧缩了身子,屏了喘息,禁若寒蝉地,不再开出动静。双眼怔怔地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入户门处处了轻轻的敲门声!这会是谁,莫不是言小睛受了刺激后喝得五迷三道的,找上门儿来闹事儿了?这不是添乱子吗。
他蹑手蹑脚下地下了床,缓缓地屏气掩息地挪到入户门口,以极轻微的动作开了道门缝儿,出乎意料,王飞瞳竟然只穿了条睡衣,抖抖簌簌蹲在门前!
“飞瞳,这样子,也太夸张了吧。快进来,外面太冷了!”
她甩开他的手说:“我进来,贾慧不得吃了我?你自去睡,我在门外玩儿一会儿就走。”
“玩什么啊,真的没什么好玩儿的。快回去,飞瞳。”李昊阗又急又气又心疼,哭笑不得地低声劝慰。
“不行,我要这儿闹洞房,正意犹未尽呢。我不放心我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所以要听听你俩夜里出什么动静。”
“没什么动静的,今晚我们分房睡的。”李昊阗无奈地回到卧室,取出一床被子,又借着窗外的天光,摸索到一只沙座垫,放在门口,给她安顿得暖暖和和后,才轻声说:
“贾慧挺泼的,你若让她现了,她会把全楼上的人都喊来的。你先在这儿暖和一会。我在屋里稳定下局势,等你玩好了,我再出来送你回去。”
“哼,看你那怕婆子的怂样儿,去吧。”王飞瞳把李昊阗推至门内,自顾自在门口玩起手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