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挂掉电话后,曲眉冷冷地说:“李总,怎么样,这停工协议,你就签了吧,没有金钢钻,就别硬撑着干这瓷器活了。”
李昊阗苦笑了下,说:“曲院长,你真不适合做这种行善积德的养老院,我看你开个诈骗公司比较适合。”
曲眉冷笑了几声后,反讥道:“是不如你高洁,但最关键的看是不是能在这个社会上活下去,我对你生存能力和施工能力,现在都抱怀疑。
“好,我签字,曲眉,我会记住你的,放心,我离开工地后,在整改期内,你断不能让任何别的公司进入我的业已完成的项目中,否则”
“算了吧,大学生,别说狠话了,你现在债台高筑,工人工资、材料款都不能支付,还是考虑一下怎么脱身吧!”曲眉冷嘲热讽地说。
李昊阗知道自己现在已无分文,即使甲方不勒令他停工,他也再无继续施工的能力。只好,去工地办公室收拾好随身物品,上了租来的那辆面包车,驶离了工地。
但没走几步远,一大群工人在前方把他的车围住,李昊阗知道这是在向他索要工资。极度悲愤的他看到此情此景,一股热血上涌,瞬时失去了理智,向着人群,狠踩了脚油门,冲了过去。
工人们见状,纷纷躲开。但有一勇敢者,竟然窜上了车头,伏到李昊阗的前挡风玻璃上。
李昊阗盛愤之下,猛地挥拳,车前挡被砰然震碎,工人的身体和碎破璃一起被他的重拳击飞。
他疯狂地逃了出去,冲水车流如织的街道之中,向火车站方向驰去。到了目的地后,他把车停在路边,闯进了售票厅。
去哪儿?回青泉市?不行,追债的会顺藤摸瓜找到自己。他纠结着,世界虽大,却无自己的立锥之地。
这时,他想起了广州,王曼姿临行时曾对他说起,王飞瞳可能就在那里。但自己这副灰头土脸的样子,真是无颜出现在她面前。
但这样等来等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或许,有些事不能等待,特别是爱。不管自己是成功和落寞,这似乎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相爱的人要能在一起。
正自想着,一个非常及时的电话打了过来。李昊阗见到了胡飞的号码显现在机屏上,忙接了起来说:
“胡哥,你真是及时雨哦!怎么这么巧给我打电话来了?”
“哈哈,看来咱们俩是心有灵犀哦,怎么了,你的公司现在情况怎么样?”
“别提了,我现在正是山穷水尽的时候”
“兄弟,来大哥这里吧,保准让你东山再起,飞黄腾达!”
“好!”
李昊阗买了一张去往广州的火车票,踏上了南行的列车。在火车缓缓的开动的震颤中,他的灰心失意竟离奇地一扫而光,一种轻松和热切期待的感觉油然而生。
终于,在两天以后,他就能见到王飞瞳了。正因为这次事业上的变故,才使得所有的纠结和等待在一瞬间都化为乌有,才知道相爱即相见原来是这样的干脆利落、心动即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