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在轻叹一口气后,居然饶有兴趣的对着我又问出这个问题来。
“她会好起来的!”
我对此坚信不疑,因为珝从来就不是一个会遇事便逃避的人。
七天之后,她一定会醒的!她可是个威风凛凛的大元帅,到时候她一定会带着胜利的微笑,凯旋归来的!
“啊,晨儿啊,你说,你媳妇儿小时候应该也有过这么一两个一见难忘的小哥哥吧?就像你小时候特别喜欢粘着乾天一样的……”
这哪里一样了?阿姐这时候又忍不住打趣起我来了!
“嗯,她有。”
我果然很实诚。
“哎呀,那你媳妇儿要是真把你给忘了,只记得那个小哥哥了,那到时候,你可怎么办哟?”
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
“她不会忘了我的,而我也绝不会忘了她,若是……”
我望着珝那精美安稳的睡颜,有些焦躁的心情莫名的被抚平了。
而阿姐只是一脸好笑的望着我的欲言又止……
“若是她真的忘了我,那……我们便再相爱一次!”
阿姐闻言,当即笑出声来,只给了两个字的评语。
“肉麻!”
说完止不住抖了抖身子,以示鸡皮疙瘩都落了一地。
我不禁反讽道:
“这不是阿姐你自找的么。”
笑完了,阿姐好不易喘了口气,手托着腮,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的玩味,说道:
“我还以为,你会说愿意再给她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呢?”
我的手隔着锦被又重新放回了她的之上,随即郑重其事的说道:
“她是我今生今世的妻,除非有一日我不能再照顾她了,不然,我绝不会放开她的手!”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雨月。
“好,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今完戌时,我便开始让她服用忘忧,喂她服药后,我会亲自为她施针,而你,便为她奏清心音吧!”
我神色不禁一凛,言道:
“阿姐,你的意思是让我为珝抚琴么?”
阿姐闻言,有些诧异的望着我,说道:
“君子六艺,你可别说,你不会抚琴啊?”
我不觉面露难色,挠了挠腮,道:
“也不是不会抚琴。”
阿姐可不管其他,随手就将一卷琴谱丢给了我,言道:
“今夜戌时之前,背熟琴谱!”
临危受命,我也是推脱不得,也只能欣然领受了。
我边展开手中的曲谱,看着其中关于指法的标注边体会着这琴谱所记载曲目中的意境,要背熟这琴谱,对我来说并非难事,而我也不是不会抚琴,只是……
“阿姐,孙谷主……可是九星之一么?”
“你竟也知道九星了么?”
阿姐没有否认,也就是默认了。
我微微点头,继续说道:
“我还在孙谷主那儿,见着了一位铁匠出生又身有眼疾的老者。”
“哟,那不是兵神么?!看来,你机缘匪浅,三天不到,便见着了九星之四了。”
“兵神?”
“不错,兵神是位铸剑宗师,经他之手打造出来的神兵利器,那在江湖之中都有赫赫威名,可遇而不可求。”
九星还真是漫天神佛,卧虎藏龙之辈啊。他们虽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高深莫测的武艺,可却在各自的领域都是独占鳌头,无人能出其右的存在。
虽然当时早已猜出那位老者来历不凡,可也未曾想过竟会有如此赫赫名声。
“我想……”
“你不会是想请兵神为你重铸那柄‘武成’刀吧?”
阿姐知我,竟一语中的。
“阿姐,你如何知道那柄刀名叫‘武成’的?”
我微微有些诧异,那柄战刀毕竟是燕云龙骑主帅世代相传佩刀。
阿姐微微摇头,一脸有好气又好笑的望着我,说道:
“你阿姐不仅知道那柄刀名叫‘武成’,更知道这柄刀的前身是一柄剑,而这柄剑还是咱玄远叶家家主代代相传的佩剑!”
阿姐这句话是在提醒我,当年,叶家的先祖与北魏王室先祖渊源匪浅。
我不觉恍然,此等因缘际会,当真令人感慨万分。
“当年北魏开国之君还只是前晋朝廷里培养起来的鲜卑族将领,名叫拓跋弘,奉旨领军北上迎战南犯突厥,手中缺一柄趁手的兵刃。而在当时,适合铸刀剑的上好陨铁价值连城,难遇难求,叶家先祖便将祖上传下的那柄佩剑寻了当时最好的铸剑大师将剑投炉重铸,千锤百炼之后,才锻造出了这柄名为‘武成’的战刀。”
阿姐边说着边让出身来,身后那柄名为‘武成’的战刀,早已洗去了血渍,正安安稳稳地躺在刀架上。
“武成,武成,一战功成!那场大战,拓跋弘大胜而归,此战令他封侯,并赐国姓,自此便唤萧弘了。而‘武成’后来也逐渐成了燕云龙骑元帅的随身佩刀了。如今它为护主而折断,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我与阿姐皆是沉默了半晌,最后我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阿姐,你可知道如今在这洛阳城中,何处可以买到上好陨铁?”
听我此言,阿姐便知道我是决心已定了,随即鄙夷的目光盯了我一眼,说道:
“即便有,你也买不起啊!”
阿姐这句大实话,说真的,真是一刀便搓中了我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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