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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窗外黄昏夕阳,姨妈穿着薄毛衣站在窗边出了神。
多少年了,都没有接到刚才那个电话,听到刚才那个声音,八年还是九年,是八年九个月十三天。
姨妈似乎在衡量某些因素,她掏出手机,将号码拨给了姨夫。
“秦军道,江阴回来了。”
“什么?他回来了!?他还活着?”
“嗯对,江阴活着,有时间回家一趟。”
“行,我这就回来!”
秦军道从长安军部急匆匆赶回来,刚到家就看见姨妈穿戴整齐。
“怎么?”秦军道诧异问道:“这么着急吗?”
“能不着急?先是二妹消失,再是江阴消失,我能不把他们联系在一起吗?”姨妈对着镜子整理着头发,不轻不重道:“你难道不觉得,他两个接连失踪,可我们却死活想不起细节这件事,很奇怪吗?”
秦军道笑了笑,替姨妈把发簪扭正,轻声道:“有些事情,不让我们知道,我们还是别去插手,有些事情,能让我们知道,有人早就会告诉我们了。”
“你就是个榆木疙瘩,我就不信连老元帅都不知道细节,我敢打赌,我们要是去问老元帅,指不定所有事情都会问出来。”
“哈哈哈,你这老娘们就知道痴人做梦。”
“烦死了,跟你聊天烦死了,不说了,出门!”
看着姨妈气冲冲的背影,秦军道满眼无奈。
真的是,有些事情,我们就算猜到,都不能去知道。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在长安城西边的古老河西走廊,千百年前是繁荣至极的丝绸之路,无数商队在这里穿梭不绝,漫漫黄沙见证了人类文明,悠悠驼铃从繁荣到消亡,却在今日忽然出现了这片走廊很久未响起的驼铃。
一座小亭,悠悠驼铃忽然响起。
姨妈和姨夫站在小亭里,顺着驼铃的方向,看到远处风沙里一只若隐若现的巨大骆驼。
“来了?”
“来了。”
骆驼背上垂下一缕破旧麻衣。
“你这八年都去了哪里?”
“天上。”
“什么?”
“月亮上。”
“月亮上你的脸怎么了!把那该死的麻布摘下来!”
“大姐,别来找我。”
骆驼慢慢消失在风沙里。
姨妈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她看着手里那遮住脸庞的麻衣,一时间心如刀绞,疼得两眼发黑,双腿踉跄。
姨夫急忙扶住姨妈,叹息一声,也离开了河西走廊。
这里曾经是他们家族的起源地,也将是覆灭地。
世间再无傲世江家,都埋葬于黄沙。
就让那些峥嵘岁月,消失在古老走道吧。
那李穹兵都尚且稚嫩的峥嵘岁月啊
一个月时间飞速消逝。
长安战区,独立军团的操场,林啸的双臂宛如猿猴臂膀般展开,庞大的力量在战舞之间爆发出音爆,引出一次次空气波动,那浑身蒸腾的热雾,于金发之上慢慢蒸发,整个人就像是笼罩在蒸炉之中。
周围都是锻炼的独立军团战士,皆是朝林啸投来敬佩欣赏的目光,自身也在疯狂锤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