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下朝刚好走进来,见到我们一院子的人,冲我颔首见礼之后问道“小七大人,皇上刚才问起了谢木全的事情,下官已经一五一十的全说了,皇上就问那他到底杀没杀人啊?我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杀了,你就说他杀了,然后先结案。对了,别说出他的身份,因为谢春花那个事情不是还没有论断么,就还是说外乡人对花匠妻子起了不轨之心,然后欺辱未遂,杀之。京畿府打算结案尽快处理行刑了。”
“啊!”陈大人张大了嘴,“怎么就又是了?”
“哎,差不多吧,你先这么说着。”我摸了摸石头的头,“我先吃个饭去,你让人给谢木全也做点好吃的,再找人给他换换药换换衣服。”
“这就要定案,斩了?”陈大人又问道。
“那倒没有,什么都别跟他说,先关着。”我嘿嘿笑着,“我要带石头去吃个肉肉,奖励它。”
影子习惯了我的做派,也不吱声,只是跟着我。陈一陈二都已经去赶马车到了京畿府的门口。不过,我还是嫌弃石头有点臭的,就对石捕头说“你带着石头去隔壁那条街的庆发小餐馆,我记得那边的牛骨头和酱肉都特别好吃,一会让石头吃个饱!”
别看人家是个小餐馆,但这种肉类卖得也是挺贵的。我现在都能够预想到,稍后京城就会说肖小七奢靡无度,居然让一只狗子吃下十两雪花银的牛肉,真是太有钱了。
可是,值得呀!这狗子可是个破案功臣,我已经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石头很是喜欢这顿大餐,吃的肚子都圆鼓鼓的,甚至肯让我摸它的肚子和耳朵。石捕头简直不敢相信“石头只与我亲近,其他人都不可以,它为何对小七大人如此腻歪?难道小七大人御狗有数?”
这是什么话?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不想想,我吃一口,它吃一口,喂了半个时辰的牛肉,它不爱我爱谁呀?”
“好像也挺有道理的。”石捕头还真的想了想。
“你这个狗子这么凶,肯定没人肯靠近它。要不是看在它破案有功的份上,我也不会搭理它的。”我拍了拍狗头,“明天咱们再吃一顿,还这里如何?”
石头居然听懂了我的话,还挺乖巧的“呜呜”两声,狗头又蹭了蹭我的衣襟。
京畿府将花匠这个案子放出风去,只要是找到了花匠老婆的尸体,就算是正式结案了。知道这个案子的人,在街头巷尾小声交谈着,都说这事情花匠也是挺倒霉的,怎么随便让外乡人借住呢。
不过,也有人说“这外乡人看起来也不是穷人,这花匠虽然是死了老婆,但也可能会得到外乡人包袱里的一百两银子,也是划算的。”
“拿着钱再娶一个老婆,还能找个年轻的……”这群碎嘴的人各种闲聊,听着也挺让人生气的。
花匠一早又出门去找老婆了,这几日京城要做惊蛰日活动,今日已经将城门关了,严禁出入,花匠这几日住在城东的一个朋友家,说是想在城里再找找老婆的下落,也许是在医馆里正在治疗呢。
当然,他也是一早到了城门口,但看到有禁军把守,就又退了回来。在医馆和药材铺里都转了转之后,就找了个小餐馆坐了下来喝酒。
石捕头一直派人悄悄跟着他,然后给我们传消息。我则带着他的狗子一早出城去了花匠的家,其实也不远,出了城往东半盏茶的功夫就能到。石头第二次来,直接就奔了薄被下面的育冬种苗,道迟和道心跟着我们,京畿府的仵作以及那个衙役甲也都过来帮忙。
大家动作很快,在这堆育冬种苗下面挖出了一件血衣。这件血衣啊,真的是太血了。底色应该是个深灰色,但上面全是干涸的血污,当然还有黑臭的土。
这味道也真是令人作呕。
我往后退了退,石头居然还往前凑了凑,又仔细闻了闻,然后才回到我的身边。居然有点邀功的意思,仰着头看着我。我从兜里掏出了一块蜜糖塞进它的嘴里,“你最厉害了!”
这狗子八成又听懂了,“呜呜”又蹭了蹭我的衣服。我真是很心疼我的黑色厂服,真是越发的脏了。
血衣必然是证物,仵作将血衣摊开在地上,拉直扯平,并且自己查看这件衣服上的痕迹。他自然他的办法,我当然也有我的办法。我蹲在一旁仔细看了看,又让道迟把那颗素铜扣拿了出来。
是啊,还真是配上了。
所以,这是自己杀妻,再嫁祸他人么?
那他何必还在每日里去寻找自己的老婆呢?
尽管有疑问,但是既然已经找了这么关键的证物,第一证明这荒井里的女尸应该与花匠脱不开干系,第二这说明这人也很可能就是花匠杀的,并且想毁尸灭迹而已。不管还有多少疑问,还是要先抓花匠再说。
“石头凭借自己的嗅觉发现了这两个案子之间的关联,所以我才会把事情串到了一起。但是,至于花匠为什么杀人?花匠老婆到底在哪里?我们也只能抓住花匠再问个究竟了。”根据石捕头传回来的消息,花匠居然也在庆发小饭馆吃饭喝酒,我也没客气,直接放狗进去,让他直接扑倒了花匠。
花匠还正在喝酒,被忽然恶狗扑袭,着实是要吓死了,大喊大叫挣扎着。场面立刻混乱起来,小餐馆的人纷纷往出跑,一时间酒肉菜品全都打翻在地,尖叫之声此起彼伏。我站在外面看着石捕头带着人冲进去把花匠按到在地上,还捆了个结实。
花匠依然在大喊“为什么抓我?”
。ve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