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和年北琛牵在一起的手,席央央想起了对年北琛的第一印象,想起了想起第一次和年北琛有交集的场景。
其实,很多画面已经模糊,很多细节也早已忘记,她只记得,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是一个阴暗的有点坏的小女孩,只是因为年北琛来招惹自己逗弄自己,误以为他是受慕语玫之托来欺负自己的,满心不高兴,把他骗到了慕家的酒窖里,把他关在了里面。
她只是想吓一吓他,冻一冻他,压根不知道,他是一个病秧子。
等他被送进医院,自己被席梦打的时候,她还不服气的想,谁怪他明明是一个男孩,却比女孩还娇弱啊,谁让他非要来招惹她!
她本来因为他弹的钢琴而变得很高兴,他非要来惹她,让她好不容易在心底积存的那一点喜悦消失不见。
是他不对!
所以,当席梦非带着她来到医院给他道歉,快走到他的病房门口的时候,她拼命挣脱了席梦的桎梏,蹬蹬瞪的跑了。
其实,她没有跑远,她躲在角落里,看到席梦带着礼物走进了年北琛的病房后,她又悄悄的回来了,躲在门口,透过没关上的门的缝隙,偷偷看着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少年。
他纤弱的仿佛风中的蜡烛,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让他的生命彻底从世间消失。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觉得自己没有错,没有对他有一丝怜惜,心里还想着,自己一定要健健康康的,才不要像他病恹恹的。
恍惚间,她听到他说:“我要是真的瘫了,躺在床上一辈子起不来了,也是你女儿造成的,那就让她来照顾我一辈子吧。”
小小的她躲在门后,无声的呸了一口,她才不要照顾他这个病秧子,要是席梦抓她来,她就跑,跑得远远的,跑到谁都找不到她的地方。
幸好,席梦没有抓过她来照顾他。
自己害他生病的事情,也在她恍恍惚惚的日子里,不了了之。
现在想来,他后来多半是好了,那时跟席梦说的话,也可能就是气话。
他是年家万般宠爱的宝贝,就算真的瘫痪了,也不可能要她这个罪魁祸首来照顾。
他们估计会直接把她送进牢房里。
席央央把魂魄从回忆中拽了回来。
现在想想,小时候的自己,性格比现在还尖锐。
现在的她,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但在社会和生活的磨砺下,棱角还是少了不少。
终究,每一个人都会长大,很多东西也会变。
但,她和年北琛之间,至少有一样东西没有变。
小时候她,认定了自己不会照顾病恹恹的他一辈子。
现在,他不是病恹恹的了,但她和他之间,依旧隔着山隔着海,没有任何可能性。
想到这点,心脏有些抽紧的痛。
席央央强迫自己把这份不舒服给忽略了,手一点点的往回抽。
他动了下,她沉寂赶紧把手用力拽出来,然后翻一个身,躺平,装睡。
年北琛有没有醒,她压根就不知道,反正,她装着熟睡的样子,让他就算察觉了刚才的异样,也觉得是错觉就行啦。
反正,她不面对他就行啦。
这边,席央央躺平装睡,那边,年北琛堪堪侧着身子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