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盘闻言,拱手道了声遵命,随即便带着两个特战营精锐往架阁库方向疾步而去,大明的衙门都是有规制的,什么公房建在什么地方都有严格的标准,他压根就不用跟人打听。
架阁库按规制就在衙门大堂的左侧,张盘带着两个手下出了大堂往左一拐,走了几十便看到一个大门房,上面的牌匾上便写着“架阁库”三个大字。
这时候,整个知府衙门所有公房外面都有白杆兵值守,架阁库外也不例外,他直接朝守门的两个白杆兵拱了拱手,随即便大步走了进去,里面管文书的吏目早就被吓傻了,外面突然涌进来一堆白杆兵,一下就把架阁库的大门给堵了,也没见他们打话,一个个就凶神恶煞的站在那里,难道是白杆兵造反了吗?那可怎么得了啊!
他正惊魂未定的坐那里胡思乱想呢,突然又闯进来一个身着锁子甲的将领,对着他大喝道:“把去年和今年的案件卷宗拿来。”
这吏目吓的哆嗦道:“你,你们想干什么?”
张盘厉声道:“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李光春李大人奉命来此审查案件,快点,把去年和今年的案件卷宗拿来。”
这吏目可没陈尧言那背景,都察院三个字对他来说还是很有威慑力的,他闻言,连忙跑进库房,抱出一沓半人高的卷宗,结结巴巴的道:“这,这是去年的,您稍等,我再去拿今年的。”
说罢,他又转身跑进库房,捧出一叠大约一尺厚的卷宗。
张盘二话不说,命两个手下拿了卷宗就往大堂走去。
这时候,陈尧言已经带着一队捕快来到大堂外面了,但是,那队捕快被外面的白杆兵一围,立马就怂了,开玩笑呢,让他们跟天下有数的精锐白杆兵动手,他们哪敢啊!
陈尧言倒是气得在那里上窜下跳,奈何两个白杆兵拿武器架在他面前,他想进大堂都进不去了。
李光春拿着案件卷宗大致扫了一遍,从中抽出十余份,又拿起笔将卷宗上的名字抄了一遍,随即举起手中的便签朗声道:“张盘,点两队兵丁,去监牢将这些人犯带过来!”
张盘拱手接过便条一看,好家伙,这上面足有二三十号人,不过,他并没有犹豫,拿着便条便出门找到一个白杆兵总旗,让他点了两队兵丁,随即便带头往监牢方向走去。
这监牢离大堂也不远,出了大堂沿甬道往前走百余步,再往右一拐便是。
这时候,监牢已经被另两队白杆兵给围住了,里面的狱卒都手握刀柄站在监牢门口,紧张的注视着外面,张盘见状,毫不犹豫的上前,举起便签念道:“带人犯倪天和......等出来,李大人要问案。”
结果,里面的狱卒压根就没动弹,一个个都手握刀柄盯着他,跟看白痴一样。
张盘冷哼一声,挥手带着人就往里闯去,那些狱卒见状,都转头看向了中间的牢头,那牢头只得硬着头皮拔刀大喝道:“大胆,这里乃是.....。”
他话还没说完,刀还没拔出来,张盘飞身上去就是一脚,将他的佩刀踢进刀鞘,随即厉喝道:“大胆,都察院审案,谁敢抗命,你们想造反吗?”
那牢头揉着被提麻的手,色厉内荏道:“你们想造反吗,这里是重庆知府衙门,不是都察院。”
张盘脸一板,闪电般的伸出右脚,“啪”的一声把那牢头踢翻在地,随即厉喝道:“给我拿下。”
他身后的白杆兵闻言,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把那牢头摁地上就是一顿绑,两旁的狱卒都吓傻了,一个个都退到一边,噤若寒蝉。
张盘冷眼一扫,突然指着一个腰间挂了一大串钥匙的狱卒冷喝道:“你,过来。”
那狱卒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走到张盘跟前。
张盘紧接着冷喝道:“前面带路。”
那狱卒吓的缩了缩头,老老实实的带着张盘等人往里走去。
张盘走进监牢,看了看两边密密麻麻的牢房,运气朗声道:“都察院前来审查冤案,但有冤屈,皆可申辩,我念到名字的都应一声,我带你们去过堂伸冤。”
他的话刚一落音,整个监牢都炸锅了。
“冤枉啊,大人,我冤枉啊!”
那凄厉的喊冤之声差点把监牢的房顶都给掀了,张盘皱了皱眉,大吼一声:“肃静。”
这招还真管用,监牢里面立马就安静下来。
张盘这才拿起便签,挨个念道:“倪天和......。”
每念完一个,得到回应,他便令那掌管钥匙的狱卒去将牢门打开,将里面的人犯提出来,如此念了十多个,他又带着人来到隔壁的女监,将剩下的几个女犯也提了,随即便押着这二十多号人回到大堂。
李光春看着前面跪了一地的人犯,一拍惊堂木,朗声道:“你们可有冤屈?”
“大人,我冤枉啊,大人,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顿时,整个大堂又是一片喊冤之声。
李光春点了点头,随即又拿起惊堂木一拍,朗声道:“好,全部带走。”
说罢,他起身拿起这二十多个人的卷宗便往外走去。
这案子是这么审的吗?就问了一句话,然后就结束了!
不但所有人犯傻眼了,连外面上蹿下跳的陈尧言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