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美各国以朝鲜为清朝“属邦”为由,要求把它们在中国摄取的特权扩大到朝鲜半岛。西方列强的无理要求,遭到了清政府的断然拒绝,理由是:朝鲜的一切政教禁令向由该国自行专主,中国从不参与。于是此后,英、法、美等海洋国家从南方海路,俄国则从北方陆路,直接向朝鲜施加压力。
1689年康熙帝执政期间,中国和俄国签订了《中俄尼布楚条约》。该条约遏制了俄国向中国黑龙江的入侵,俄国遂向太平洋北岸发展扩张势力。在以后的一个半世纪里,俄国跨过白今海峡向北美大陆推进,与西欧殖民势力争夺对北太平洋的控制权。克里米亚战争(1853一1856)后,俄国在黑海地区的扩张受阻,在北美的竞争亦受到美国与英法势力的抑制,于是俄国转而向中国大陆和东北亚扩张,形成所谓南进政策。
1860年,俄国通过《北京条约》夺取了中国乌苏里江以东4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从而把领土扩大到与朝鲜接壤的地方,严重威胁着朝鲜的安全。
早在1854年,俄国的一艘商船曾侵入朝鲜境内,并与边境渔民发生冲突,导致后者数人伤亡。俄国要求朝鲜在北部边境开港通商,为俄国移民开辟居留地。
高宗元年(1864年),俄国一行5入至图们江要求通商,当地官吏立即请示新成立的大院君政府;翌年9月,俄国数十人携带官方信函,强行抵朝,要求直接与咸镜道观察使谈判通商事谊;接着,11月内又有两批俄国人犯境,并提出相同的要求,直至庆兴府使尹联答应在90天内给予答复后,方才离去。
大院君执政的最大目标是挽救面临崩溃的统治体制,镇压农民起义,并在这种基础上,享受王室的荣华。因此,面对日益险恶的国际环境,与西欧、北美特别是俄国的现实威胁,大院君采取了闭关锁国的政策。
大院君把加强国防安全作为内政改革的重要内容。
首先,他改革军政、强化军纪、改善士兵供给、调整军事指挥系统、重建三军府。为了提高军事能力、巩固海防,大院君政府加强了对以炮手军为核心的军队训练和装备,强化了江华岛、桐乔、永宗岛等两海岸各道、邑、销及汉江入海口的防御设施,提高了沿海三道水军统制使的地位,增设了统制中军。
同时在北部国境地区实行屯田,禁止与俄国通商与交往,并加强对中朝边境贸易的管束,从而建立起严密的对俄大陆封锁体制。
趁着政府面临外交难关的时候,朝鲜的天主教人首先进行了活动。
由于天主教的教义与李氏王朝信奉的儒家传统教义相违背,因此天主教曾数次遭受朝鲜统治阶级的大镇压。
天主教爱朝鲜一直处于地下阶段,但是其潜势力已蔓延各处。当时教人南锺三等,向大院君建议,以保障天主教传教自由为条件,天主教国—一法国,将援助朝鲜对付帝俄。大院君对于这种建议,起初似乎有首肯之意。但经通过与教徒交涉后,探知了教会的内幕,同时,俄国当时西方多事顾不到东方,而不固执要求,不久就撤去。于是大院君的态度猝变,以邪教是外敌的走狗为理由,于高宗三年(1866年)二月,大批屠杀了天主教徒。当时因此被屠杀的教徒,京乡各处达数万人,其中包括法国传教士九人。史称“丙寅邪狱”。
隐蔽极深的法国传教士赖德尔在11名朝鲜教徒的掩护下,冲破大院君布下的天罗地网,于忠清道塘里浦乘小舟逃出朝鲜,3日后到达中国烟台。当时,法国亚洲舰队司令罗兹驻屯天津,赖德尔连赴天津向罗兹报告了朝鲜政府迫害天主教的实情。
罗兹与法国驻华代理公使伯洛内协商后,向清政府总理衙门提出严重抗认,声言:“法兰西皇帝陛下决不宽恕此种暴行,将派遣驻扎临近水域的舰队灭亡朝鲜,废黜现国王,并依本国皇帝之命拥立新国王。既然朝鲜乃中国属邦,其内政外交向由该国自行专主,则不许中国提出异议。”
清政府得悉“丙寅邪狱”后,感到事态严重,担心法国借机进行武力报复,而影响中法关系。
因此,接此公函后,总理衙门一方面照会法国驻华代理公使,要求法国不要仓促用兵,另一方面今礼部致函朝鲜政府,通报法国的意向,提醒对方作好万端准备。
大院君对于中国礼部的咨报,毫不惊慌,一方面命令各地官厅强化国境警备,一方面为肃清内应者进一步加紧对天主教徒的镇压。
同年九月,法国远东舰队提督罗兹,率领军舰7艘,由中国烟台出发,企图攻陷江华岛,并在通津登陆,拟进逼京城。
然而,法国侵略军在江华岛鼎足山城,被朝解军队勇将千总梁宪洙击退,又在通津文珠山城,被哨官韩圣根击破,士气沮丧而退却。
敌军撤退时把江华岛掠夺一空,将金铜财宝和包括《李朝实录》在内的贵重典籍装入18个木箱运走,其中仅黄金即价值50万法郎,并放火焚烧了康宁殿等多处官衙和民房。11月18日法国舰队于朝鲜外洋解散,旗舰与“肯馨”号撤往日本横滨港,其他舰只驶向上诲和烟台。于是由法国发动的历时两个月的武力入侵以失败而告终。这次外国入侵,史称“丙寅洋扰”。
此次法国军舰的侵扰,对于朝解社会,给予了空前的影响,在朝野之上引起极大的恐慌。
但是全朝鲜人民,面对外国的侵略,唤起了民族意识,激发起同仇敌忾的决心,这次胜利的主要原因就在于此。
大院君妄自尊大,以为对法国的胜利是自己指挥有功,而加强施行“攘夷”政策。
在法国舰队侵入江华岛前,同年七月,曾有装备了重型武器的美国商船“舍门将军”号,侵入朝鲜,置地方官员的劝告与抗议于不顾,溯大同江,后竟派3人上陆,深入内地10里至玉砚池进行侦察。
然后突然向监视美船行动的船只发动袭击,绑架监营中军作为人质,提出以供应1000石白米、相当的金银与人参为撤退条件,并肆意向岸上军民开枪射击,进行威胁。军民忍无可忍,决定进行反击。群众中一位勇士,只身救出了被扣在船上的中军;接着,又趁水位下降船只搁浅之机,发动火攻,使“舍门将军”号人船俱亡。
以“舍门将军”号事件为转机,华盛顿于高宗四年(1868年)采取行动,派遣美国军舰入侵朝鲜水域,在黄海,平安道沿海对“舍门将军”号事件进行“调查”和测量航道之事。同年,以德国人奥特洛特为首的德国人、美国人、法国人组成的海贼团,侵入忠清道德山,正在挖掘大院君之父南延君的坟墓,盗取宝物的时候,被永宗岛佥使的军队击退。
“舍门将军”号事情的“调查”,实际上是美国大举入侵朝鲜的前奏。
到了高宗7年(公元1871年)四月,驻在北京的美国公使令亚细亚舰队司令罗杰斯,率领五只军舰,侵入江华,北以武力占领江华岛广城镇砌台,据为基地,威胁大院君政府,强迫其缔结通商条约。
大院君拒绝之,勇将中军鱼在渊的部队袭击美军,在血战中给敌人以重创后,全军在广城镇壮烈牺牲。
受到朝鲜闭关政策打击后的美国侵露者,不得不放弃江华岛作战计划。
此后,双方经过20天的对峙和“书翰外交”,出于胜利击退法国海军入侵的自信心,与盗墓事件所激发的对西方人的仇恨,大院君断然拒绝了美国的要求。美国在诱使大院君政府,就签订一个条约而进行谈判的一切努力归于失败之后,命令舰队退出朝鲜,撤往中国烟台。朝鲜军民粉碎了“辛未洋扰”。
昧于世界国际形势的大院君,在两次击退“洋夷”之后,沾沾自喜,顽固地认为在他的统治下,朝鲜定能与世界各国隔绝,自立于一隅。
因此,更加努力维持旧有的封建制度。
兴宣大院君李昰应下令全国,将“丙寅洋扰”时的闭关标语:“洋夷侵犯,非战即和,主和卖国,戒吾后世子孙。”刻于石碑之上,称为斥和碑,立于京城平壤及全国主要都市的大路上。
这不过是大院君对世界情势极端无知的,井底之蛙一样的自满。
萌少爷的问题,现在就在这里,朝鲜的实际掌权人,兴宣大院君李昰应,是一个和李鸿藻那样的极端的仇视外国人的保守派,要想和和这样的人达成私下交易,困难将会非常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