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个外人,是死是活,不用放在心上。
檀七七沉默了半晌,看着司尧霆并没有说话。
坐在她身边的男人,缓缓伸出手,将她紧攥着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分开,握在掌心。
檀七七感受到墨寒笙无声的安抚,真想趴到他怀里大哭一场。
无权无势,连为叶想想讨回公道都没办法。
叶想想喜欢他,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到头来,在他嘴里只剩下一个评价——她姓叶。
这么多年,也只是一个外人罢了。
檀七七轻声问道:“既然不喜欢,有别的要结婚的女人,为什么要招惹她?”她眼睛微微的红了起来,问他,“司先生就这么喜欢玩弄女人吗?”
司尧霆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轻轻地撩了起来,他眼底极深,像是冷潭,觑着檀七七的脸,语气逐渐变得冷淡下来,不冷不热的道:“她这件事也告诉你了?”
檀七七被他这样冰冷的瞧着,也并不害怕,有墨寒笙撑腰。
“是不是她告诉我的并不要紧,只是想想和司先生朝夕相处这么多年,想想失踪了这么久,司先生竟然不闻不问,我只是为我朋友不值罢了。”
“不值?”他低低冷笑,唇角盘旋着刻薄的轻嘲,漫不经心的问她,“你是哪根葱,轮得到你来为她不值?”
“最起码,我是想想临走之前,最后见的一个人。”檀七七不卑不亢,冷冷反问,“敢问司先生又是什么时候见过她呢?说起来,我一个跟她才认识几个月的人,也值得她最后来见一面,司先生是她的情人,想想却连见都不见您一下,对于她来说,司先生恐怕也是外人吧。”
司尧霆眼底寒意乍现,墨寒笙淡淡瞥眸,将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司尧霆将怒意忍住,唇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寒笙,你小女朋友被你调教的越发牙尖嘴利了?”
墨寒笙:“我们今天过来,并不是为了惹你生气的。”
司尧霆要笑不笑:“我看不一定。”
这小妮子过来,就是要来骂他的。
墨寒笙轻叹了一声,拍了拍檀七七的手背,叫她不要太过激动。
檀七七别过脸,知道自己今天立场不对,说辞不对,哪哪都不对。
她跟叶想想不过认识那几天,有什么资格和立场为她抱不平?
Ann都比她更有底气。
“你真的不知道想想去哪里了?”
司尧霆冷冷看着她,“无可奉告。”
檀七七低声道:“我以为你会清楚。”
“你想太多了。”
檀七七喃喃道:“对,是我想太多了……她把毕生积蓄都给了叶雪丞,又把孩子托付给了我,走的干干净净,无牵无挂……我怎么会觉得你会是她的牵挂?”
司尧霆猛地站了起来,伸出手攥住了她的手,面目阴沉:“你说什么?”
檀七七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把孩子的事情说了出来,她抿了抿唇,抬起头看向司尧霆,“我说了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连想想去哪里都不管,她为你生的孩子,你有什么资格管?”
司尧霆整个人都站了起来,他一双眸子漆黑的像是无边的夜幕,沉沉的笼罩过来。那张斯文儒雅的面容,此刻阴鸷的像是暴风雨前的大海,可怕的低气压,无声的从他周围溢漫开来,令人呼吸停滞。
墨寒笙缓缓的皱起了眉头,挡在了檀七七的面前,从容而平静的注视着司尧霆。
他抓住司尧霆的手,对他道:“放手。”
司尧霆双目都泛着赤红,他沙哑着声音道:“寒笙,这是我和……”
“放手。”墨寒笙眯起眼,“要不然,我要动手了。”
司尧霆抿紧了唇,跟墨寒笙对视。
他并没有放手。
危险的气息,一触即发之下,突然有人“几呀”一声,推开了门。
一名穿着淡绿色长裙的年轻女人从屋外走了进来,她长得很美,像是清淡的百合花,令人一见就心生怜爱。
檀七七认识她,蓝嘉瑜,是司尧霆的未婚妻。
多年前,她听说她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因为找不到适配的心脏,迟迟不能嫁给司尧霆。而在四年前,她就听说她已经成功手术,痊愈了。
叶想想四年前生死未卜,而她的爱人的未婚妻却手术成功,得到了她不可能得到的男人。
真是可怜。
蓝嘉瑜似乎没想到这个茶屋里竟然有人,下意识的愣了一下,檀七七只觉得手腕一松,是司尧霆迅速的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