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命令自己。
不可以重蹈覆辙。
爱上谁都可以,不能再爱上墨寒笙。
草草的在浴室里洗漱了一遍,檀七七精疲力尽的从浴室里面走了出来。
视线落在了床上包装精致的礼盒上。
跟床上两百块钱不到的床单相比,那条裙子的包装礼盒都看起来奢华的过分——漂亮的蕾丝花边,暗金色的绸带,令它看起来像是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而不是墨寒笙在路上随意看到草草买下来的一条裙子。
檀七七走过去,将里面那条红色蕾丝吊带蕾丝裙取了出来。
她摸了摸。
真丝质地的连衣裙带给她指尖一丝冰凉的触感,腰带上点缀着一排人工钻石,裙尾有细碎的银色光芒闪烁,刺着暗绣。
檀七七能想象到她穿上这条裙子是什么样子。
确实是她的审美,倘若是墨寒笙当年送给她,她恐怕会很高兴。
她低头把裙子抓在手里看了一会儿,然后面无表情的扬起手,将它丢进了垃圾桶。
她掀开被子钻进了床,小小的房间里泛着淡淡的霉味,她有些心烦意乱,被墨寒笙抿过的唇让她回忆起很多不应该回忆的过去。
……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吻太出乎意料,檀七七一整夜都没睡好。
梦境里,男人紧箍着她的腰,她能看到男人的脸,那张白日里淡薄寡凉的脸庞,被情Y氤氲着格外性感,他低头轻轻地吻着她的唇角,有热汗顺着他形状完美的下颚滴落到她的胸口上,她听到男人喑哑的声音。
“七七,七七……”
他含着她的耳廓,叫着她的名字,缠绵入骨,深情悱恻。
……
檀七七满身大汗的从床上醒过来,天已经蒙蒙亮了。
窗外传来鸟鸣声和车流声,她躺在床上,浑身发软,好像真的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情事,脸色潮红气喘吁吁。
梦里的一切还栩栩如生,男人呼吸吹拂在她皮肤上的触感似乎也还残留着,她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并拢住了双腿。
她伸手摸了摸底裤,然后一下子缩回了手,羞耻的抱住枕头在内心发出了一声尖叫:啊——!
有没有搞错!
一大清早,她蹲在浴室里洗着自己的小裤裤,欲哭无泪。
至于吗,有那么饥渴吗,不过是被墨寒笙吻了一下,就做了一晚上的春梦,还跟高中小男生似的,偷偷摸摸的洗被弄脏了的小内内……
“季青瓷,你昨晚做贼去了吗?眼圈黑成这样?”餐桌上,季青君毫不留情的嘲笑着她的黑眼圈。
檀七七张了张嘴,恹恹的看了季青君一般,难得没反驳他。
她还宁愿做贼去呢……
季青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你……”
“好了青君,你姐上学累着呢,别拿你姐再开玩笑了。”厨房里,苏雅晴端着两碗炒面走了出来,她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摸了摸檀七七的小脑袋,“青瓷啊,你多吃一点,你瞧你,都瘦了一大圈了。你最近是不是在打工啊,怎么天天这么晚回来?”
檀七七知道,季青瓷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有时候也会去做平面模特或者车模,这一家子虽然贫困,但是子女却都是很孝顺的,季青瓷虽然心理承受能力不强,却也十分理解自己母亲的辛苦。
“你如果缺钱,一定要跟妈说,妈还有几个首饰,到时候叫青君拿去当了,也能抵一阵子。”
檀七七闻言,心里有些触动,那可是苏雅晴重病都舍不得当掉拿去治病的首饰,她现在却因为自己女儿缺钱就要拿去当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如果她的父母还在,被他们知道她因为墨寒笙早早死了,不知道该多伤心难过。
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恐怕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虽然留下对过去的父母留下的记忆已经不多了,但是她还是能记得,她的亲生父母对她有多疼爱,甚至把全部财产用她的名字立了基金会,因而在他们不幸遇刺身亡以后,她才能锦衣玉食的长大,衣食无忧。
檀七七轻轻地笑了一下,“妈,不缺钱。你好好治病,别担心我了,我还年轻,工作忙点也没事。”
她想起墨寒笙对她说的话。
从苏家搬出来,或许可以从打工这方面入手。
苏雅晴却不太同意的拧起了眉头。
她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眉目上却依稀能看得出曾经年轻时候的娇美,一双儿女都遗传了她的眉目,长得都十分精致漂亮。
季青瓷长得最像她,而季青君一大部分应该是长得像他爸爸,只是家里并没有男主人曾经的照片,檀七七也无从得知了真相到底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