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何意?嗯?什么新帝登基大典?皇上呢?皇上好好的,为何突然有什么新帝,哪里来的新帝,我为何不知晓?”
叶德音一下站起身子,走到了竹心身边,几乎是抓着竹心的衣领将人拽了起来,有些发疯似了的问着。
“娘娘,奴婢该死。娘娘您节哀,皇上他……皇上他驾崩了……”
几乎是竹心话音落下一瞬间的事,皇后一把推开了她。
“你胡言乱语!本宫要制你的罪,你竟敢这般在背后编排皇上,本宫要见皇上,要见皇上!”
叶德音先是指着竹心大声呵斥道,而后便直冲冲的朝着玉决殿门口冲了过去。
还未来得及打开门,就被竹心死死的拦了下来。
“娘娘,娘娘,外面都有禁卫军守着,娘娘您出不去的,娘娘您节哀啊,娘娘。”
竹心一边将皇后往回拽着,一边开口大声劝慰着。
然而皇后却像是丢了魂儿一般,不再大声喊叫了,却是一直在嘴里念叨着: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皇上前些日子还将我宣去了养心殿,说着永生不复相见……”
叶德音苦笑了一声,接着喃喃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
竹心在皇后的身侧,一直安抚着皇后,脸上的泪水没有停下来过。
外面的鞭炮锣鼓声仿佛是此刻最大的讽刺。
整整三日,叶德音滴水未进,每日将自己关在玉决殿的内殿里,没有人知晓她在作何。
竹心担忧的不得了,奈何叶德音却不许她进去。
三日后,这一次还未等到竹心去敲门,叶德音主动先打开了门。
竹心看着走出来的皇后娘娘,心里一愣,鼻子又有些泛酸了。
“娘娘,奴婢给您把准备好的早膳端上来,娘娘您用上些。”
竹心低下头,说了一声,便赶紧退了出去。
走出了殿门,眼泪才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皇后娘娘整个人仿佛是被抽空了魂儿一般,消瘦到不能行。
竹心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照顾好皇后娘娘。
“竹心啊,你去……去把雍华宫那位给我请来,我有些话想要问她,同她讲。”
用过了早膳,叶德音的气色感觉好了一些,看着竹心,开口吩咐了一句。
“娘娘您有何想问的,奴婢去替您传话便是,何必还将人请来。”
竹心开口劝慰着,不是她不愿意去,她是怕那位如今的太后,会再次刺激到自家娘娘。
“你去把人给我寻来便是,无需你带话。”
叶德音又开口,冷漠而又平静的说了一句。
然而此刻在雍华宫内,沈安容坐在那里,看着一桌子的早膳,却毫无胃口,只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太后娘娘,可是饭菜不合胃口?那奴婢再去给您重新准备些。”
“不必了,哀家只是有些没有胃口罢了,且放在这里吧,哀家用上些便是。”
沈安容开口,那句“哀家……”像是在提醒着她,萧瑾瑜早已驾崩一般。
吉祥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便退到了一旁。
沈安容拿起手中的银筷,看着桌子上的菜食,突然想起了许多年前。
自己也是坐在现下同样的位置上,对面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皇帝,然后自己故意看着他对着一桌子的口味甚重的菜肴轻轻蹙眉,却视而不见,依旧热情的让他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