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夕明白,在这后宫里,如同她这般的行为,必然是留不得的。
吃人不见血的后宫里,一个主子怎容得下一个心存二心的人。
“主子,奴婢感激主子您一直这般照顾着奴婢,奴婢心里都明白。日后奴婢无福再继续伺候主子了,还望主子能照顾好自己。”
银夕说完,最后向着纪巧颜叩了一首,而后便一直没有抬头,等待着纪巧颜的发落。
然而坐在那里的纪巧颜,却似乎并不着急,仿佛在思虑着什么一般。
拿着手中的紫竹洞箫又仔细瞧了瞧,轻轻抚了抚,嘴上突然溢出一丝笑意来。
长久的沉默以后,纪巧颜终于是开了口:
“你去正殿里跪上两个时辰,自己仔细思虑一番,两个时辰后自己起来。”
“主子……”
“好了,莫要再多言,下去吧。”
纪巧颜开口打断了银夕的话,淡淡的说了一句。
银夕的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沉默了片刻,重重的叩了一首。
“奴婢领命,谢主子恩典。”
听着清晰的磕头声,纪巧颜终究是没有再抬眼看银夕。
只是安静的听着她叩首,起身,缓步走出了内殿。
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纪巧颜才将目光从紫竹洞箫上移开,朝着门的方向瞧了去,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
“臣妾见过娴贵妃娘娘,娘娘万安。”
长陵宫内,沈安容微微福了福身,开口想着常佩玖行了一礼。
“熙淑妃起来吧,不必多礼。”
常佩玖应了一声。
“云杏,去扶着熙淑妃落座。”
常佩玖吩咐了一句,云杏应声走了过去。
“娴贵妃娘娘不必客气,臣妾自己来便是,臣妾身边还有如意伺候着,不必劳烦云杏姑娘了。”
沈安容一句话说完,众人皆是略微尴尬了一番。
片刻的安静后,常佩玖最先笑了笑,开口应了一句:
“是本宫太过客气了,那熙淑妃妹妹便坐吧。”
沈安容也跟着笑了一笑,但是并没有再开口。
由如意扶着,在一旁的软椅上落了座。
沈安容没有说话,常佩玖也没有开口,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沈安容心里私心想着,自打上一次从凤栖宫请安出来,与娴贵妃不欢而散以后,两人便再未接触过。
这般突然请了她来,她一时还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知晓常佩玖心中此刻是怎样想的,沈安容只好这般沉默的客气着。
而常佩玖用余光看了一眼一脸淡漠的沈安容,心里淡淡的笑了一声。
果然在这后宫里,还是没有任何的真情所在。
即便二人曾经亲如姐妹,可是不过是一段时间未见,一次的不欢而散,终究是变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