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子的圣上,确实比往日多了许多的“人气儿……”
别的人不知,但是李德胜日日伺候在文宣帝的身侧,他能清晰的感受到。
熙淑妃娘娘在玉决殿的那段日子,圣上何曾笑上过一次。
每日都是那般严肃的模样,一句话也不会多言。
且身旁的人一不小心便会惹了龙颜的大怒。
每日不是在批阅奏折就是在阅读经书,从不肯闲下来。
每日该到了用膳的时候,他若是不提醒,圣上从不会记起。
起初李德胜以为,这不过是因着近日里朝务繁忙,圣上才无暇顾及这般多。
后来,他才渐渐发现,有时一连好几个时辰,圣上手上的经书,一直在那一页,从未翻过。
今日这么一瞧着,李德胜心里全都明白了。
他甚至在想,会不会圣上自己都不知晓,自己有多在乎熙淑妃娘娘?
沈安容醒来时,身边早已空无一人。
微微揉了揉眼睛,她甚至丝毫不知道萧瑾瑜何时离开的。
或者说,那些场景只是自己昨晚的一场梦而已?
看了一眼身旁整齐的软枕,沈安容更是有些怀疑,一切不过都是一场梦罢了。
看着吉祥轻手轻脚的打开了门,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走到卧榻之侧,抬眼一看,差点吓了一大跳。
“娘娘,您已经醒了?”
自家娘娘正一脸茫然失措的坐在那里,看的吉祥一阵心疼。
这般模样若是让圣上看了去,定是对娘娘又爱怜上几分。
吉祥一个人默默的在心里腹诽着。
听到吉祥的话,沈安容才略微清醒了些,开口应道:
“本宫也不过方才醒来罢了,你来的正是时候,扶本宫起身梳妆吧。”
吉祥应了一声,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将沈安容扶了起来,认真的替她更着衣。
而沈安容此刻心里还在纠结着昨夜萧瑾瑜究竟可否来过,还是自己做了一场梦,而那梦境太过真实。
梦里面,萧瑾瑜深情地望着她,对她说着:
“朕,甚是想你。”
可是,沈安容又不知该如何问出口来,只能先憋着。
吉祥刚替她穿好一身宫装,如意正巧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娘娘,奴婢来伺候您梳洗。”
沈安容坐在那里,任由如意拿帕子替自己净着脸。
心里还在盘算着该如何旁敲侧击的问一问这两人。
有些惬意的享受着如意的伺候,沈安容在想。
这如果是在现代,万万是享受不到有人给你洗脸洗脚端热水的生活的。
这要是现在让她自己给自己洗脸,她倒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如意伺候她梳洗完毕,便端着热水又退了出去。
沈安容想了想,吉祥心思浅,还是向吉祥打听比较好。
若是问如意,怕是自己刚一开口,便能被她窥去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吉祥正在认真的替沈安容篦着头发,并未看到自家娘娘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
轻轻咳了一声,沈安容呼吸了一口气,开口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吉祥,你今日怎会这个时刻便来唤本宫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