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万般的懊悔,萧瑾玧恨不得一刀捅死自己。
母亲一生都是这般不争不抢的性子,到了晚年,却这般冷清的去了。
不,现在还不能死去陪母亲,他还没有报仇,没有亲手杀了那个罪魁祸首之人。
萧瑾玧渐渐的平静了下来。面儿上是掩不住的冷与恨。
萧瑾瑜……这便是你许下的诺言。
整整一夜,萧瑾玧一直待在柔妃的墓前未曾离开。
这一晚上,他想到了许多事情。
他与母亲的曾经,他与萧瑾瑜的曾经,还有他与萧瑾瑜之间跨越不过去的那道鸿沟。
最终,敛去面儿上的狠绝,萧瑾玧做下了一个决定。
住持看着一脸憔悴、一身疲惫的萧瑾玧,知晓他一夜未回,忍不住又开口劝慰道:
“九王爷莫要再这般了,想必静慧最不愿看见的便是您这般,九王爷要顾好自己的身子。”
住持有些担忧的开口再次说道。
萧瑾玧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本王多谢住持这些年对母亲的照顾,日后,若是有何需要,住持尽管派人来找本王便是。”
从归元寺回到王爷府,萧瑾玧将自己关在屋内,整整三日,未踏出一步来。
三日后,萧瑾玧打开房门,身旁的阿力看着还如往常的那般模样,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可是不知为何,瞧着,自从王爷从归元寺回来后,仿佛总是哪里有些变了。
沈安容坐在轿辇上,看着对面走来的萧瑾玧,有些疑惑。
几日不见,总感觉他的身上仿佛多了些之前不曾有的狠意来。
怕是自己的错觉,沈安容也未再往深里想。
“熙妃娘娘脚伤可好些了?这般完是要去往何处?”
萧瑾玧拱了拱手,向着沈安容行了一礼,开口寒暄道。
沈安容微微福了福身回了一礼,开口应道:
“劳九王爷挂念了,本宫这脚已经快痊愈了,现下便是要去凤栖宫内向皇后娘娘请安,王爷怎的来的这般早?”
自打上次萧瑾玧告诉了她马匹一事后,沈安容对这位九王爷大有改观。
也不似往日那般看不顺眼了,沈安容也就跟着寒暄道。
“本王进宫来同皇兄叙叙旧,多年未见,倒不知皇兄竟变了这般多,叫本王……好生意外。”
沈安容也未再同他多说,更未曾去深思他话里的深意。
又微微低了低身,才向着凤栖宫走去。
而萧瑾玧看着沈安容离开的背影,嘴上又挂上了那种狠绝的笑意,也转身离去。
沈安容赶到凤栖宫时,众人已来得差不多了。
因为都知晓了她脚上有伤,倒也不曾有人多说些什么。
“熙妃快些起来吧,你脚上有伤,便不必多礼。不知你脚上的伤可好些了?本宫这几日也不得空,也未曾去瞧过你。”
皇后面儿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待沈安容向自己已经行完了礼,才开口说道。
沈安容倒也不在意这个,开口应道:
“嫔妾惶恐,皇后娘娘这般疼爱,嫔妾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皇后笑了笑,并未再应下她的话。
沈安容落座之前,笑吟吟的向宋金玉看过去一眼。
宋金玉心里一惊,不知为何,额上竟有些冒出了冷汗。
避开沈安容的眼神儿,赶忙瞧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