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香忙娇嗔道:“老爷说的什么话,您在妾身的心里,一直伟岸如松呢!”
慕容庄严笑笑,这种隔靴搔痒的奉承话,今日里可解散不了他心中的郁结。
“可是为了今日明涵不愿嫁,明丽吃醋,明瑾得礼之事。”
留香一口气说完。
自从当了姨娘后,她溜墙根的段位和胆气与日俱增,这样的好戏自然一场也没有落下。
“你啊!”慕容庄严有些怔目,倒没有为她这些小伎俩真生气,正省得他复述了。
人一烦闷,有个倒苦水的听众也不错。
“我看今日里,最出风头的便是明瑾姑娘了。哪个娘的心里不为子女着想啊,姚姨娘这几日里,连觉都没睡好,就为着今日的花神祭祀,本想是让明丽出彩的,可谁知被明瑾给抢了,她啊,今日最委屈。”
看在姚氏送的一盒子珠宝上面,她也算投桃报李,在慕容庄严面前替她美言几句。
慕容庄严的脸色也有些和缓,说道:“看她是黑瘦了些,今日我冲她发脾气不该!”
难得慕容庄严服个软,留香却又吃醋了,一把轻轻的揪住他的胡须:“你得最疼我,不然我可不依的,我要吃醋了。”
慕容庄严一笑,娇躯在怀,心里的郁结似乎也有些松动。
留香又道:“要说明涵姑娘啊,她不愿意嫁就不愿意嫁罢,慕容府又少不了她一口饭,您多挑几个年轻有为的人多来府里转转,说不定她就看上了,到时不用您催,保准她自己上蹿下跳就张罗了。”
慕容庄严眼色一亮,嗯,这倒是个主意,第二条郁结又解散了。
“就是那明瑾姑娘啊,小小年纪,倒是有如此手段,姚姨娘在府里操持多年,三五下就让个小孩子给弄下去了,也是厉害,就怕她因为她母亲的事,会记恨在心,您虽是她的亲身父亲,可难保她不会怨着您,她又如此高调,堂堂一个太傅千金,却做行医问诊之事,说出去,岂不自降身份,贻笑大方吗?”
留香当了姨娘,跟在慕容庄严身边,这顺口的高谈阔论也是一套接一套的学着了。
慕容庄严越听脸色越黑,医者本排在贵阶之外,自己这个女儿在家小打小闹也就罢了,居然还把名头闯到了外面,他现在丝毫也不以女儿为豪,反而觉得白日里那徐大人的恳求,这时再砸摸过味来,倒品出一番取笑的意味来,不由得一时气恼,他情愿他女儿什么都不会,窝在家里守个温良贤德的名声即可,也不要去外面沽名钓誉。
听着留香这么一说,只觉得今日里自己真是没有看清形势,还在那乐呵呵的看着母亲为了明瑾操持,太可气可笑了!
白日里对明瑾升起的那一点刮目相看,此时又荡然无存!
果然是商贾之女,商人逐名逐利,哪有什么克己守心的本性!
留香觑他脸色,知道自己这副眼药下得正好,已成功引起了慕容庄严的戒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