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迫于羿凉宸的威慑，哪敢对颜烬雪发火啊，弱弱地诘问：“瑞雪公主，如你所言，滴血认亲不能证明皇上和太子是亲生父子，但也不能证明他们非亲生父子，对吗？”

“对，仅凭这个什么都说明不了，皇后娘娘可以想别的法子。”颜烬雪平静道。

“瑞雪公主神通广大，想必有好办法，不妨说来听听。”姜寒霜似赞还讥。

“太子是不是皇上的儿子，皇后你应该最清楚，可惜你稀里糊涂的，那就只好问国师了。其实也不用问，这两张十分相似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明。”羿凉宸接过话头，替雪儿回讽姜寒霜。

姜寒霜顾不上计较羿凉宸前一句里的讽刺，被他后一句话惊得冒出冷汗。

她大步走到国师面前，气冲冲地骂道：“妖人，你还在装聋作哑，还不赶紧告诉大家，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国师霍然抬起头，触到皇后冒着怒火的目光，他身子抖了一下，心里涌起对她的歉疚。

他什么也没说，把头垂得更低了。

他这个样子，更让人生疑，姜寒霜气得一把揪住他的头发，使劲扯着泄愤。

国师痛得皱着眉头，还是一言不发。

姜寒霜发泄了一通，扯下他一绺头发，脱力地跌坐在地上。

毒后这泼妇样，也是没谁了。

颜烬雪冷眼旁观，谋害皇上乃死罪，妖道自知难逃一死，干脆也不狡辩了。别人一看就知道的事情，狡辩也没用。

可是看归看，这事儿没有证据，就不能证死毒后。

羿凉宸伸出手指抚平雪儿颦起的小眉头，适时开口：“国师不说没关系，会有人替他说的。”

羿凉宸摆摆手，他身旁的一个羽林卫立刻飞奔出去，不一会儿，带了一个身穿道袍的少年进来。

少年对皇上跪拜行礼，国师听到熟悉的声音，吃惊地看过来，复又恢复了平静。

羿凉宸竟然能把一个隐藏在山沟里的人找了出来，手段确实厉害，可惜此人什么都不知道，找来也白搭。

“启禀皇上，这是国师的小徒弟，他是来替‘哑巴’师傅说话的。”羿凉宸介绍少年的身份。

“有话赶紧如实道来！”凌帝早就心焦得不行了。

“启禀陛下，草民无意中得知了师父一个大秘密，吓得寝食难安。今年正月里，师父一次醉酒后，说自己的儿子很快就能当上皇帝了。

刚开始草民以为师父醉后胡言，接着又听师父说太子殿下是他的亲生儿子，皇……”

小徒弟紧张得汗流浃背，前面的话斗胆说出来，后面这句难听的卡在了嗓子里。

“说！接着说！”凌帝啪的拍着龙椅扶手站起来，脸色铁青。

“你胡说！没……”姜寒霜失控尖叫。

“贱人，闭嘴！”凌帝抄起地上的碗，猛地向姜寒霜头上扔过去。

碗擦着她额角而过，在地上摔得粉碎，水溅到她衣服上。

她噤若寒蝉，捂着发痛的额角，惊慌无措。

小徒弟哪里见过天子之怒，吓得身子颤抖如风中落叶，眼看就要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