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铃,你也看到了,皇后现在逮谁咬谁,你多注意着点,行事需更加谨慎。”
颜烬雪认真叮嘱后,挥挥手,串铃出去了。
颜烬雪悠闲地喝着茶,静等姜毒后的下一招。
两盏茶后,外厅的侍女来报,各宫的娘娘们听闻兰妃娘娘病了,特来探望。
颜烬雪把杯子放下,哼,姜毒后加大分量了,第一次派个侍女来,人微言轻,被自己轻易打发走了。
这次派了妃嫔来,大约是觉得自己不好意思赶走她们。如果真赶走了,第三次莫非老妖婆要亲自出马,她不嫌烦,自己还嫌见了她恶心呢。
颜烬雪招招手,让侍女把娘娘们请进来。她懒得去迎接,因为要照顾“生病”的母妃嘛。
过了好一会儿,一大群妃嫔才在各自侍女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走进客厅。
她们穿着各色的彩衣,像一群色彩斑斓的花蝴蝶,只是现在全像折断了翅膀的蝴蝶,有气无力的样子。
看来在姜毒后那里受的折磨不轻,也是啊,她们摸黑起床去给皇后请安,跪了一早上,膝盖都快跪坏了。饭也没吃,肚子又饿,硬撑着走到惠兰殿,身上能有力气才怪呢。
她们一个个哎呦哎呦地叫唤着,不是侍女搀扶,早就倒下了。
颜烬雪一一望过去,发现姬玉露在最后面,身着一件素白暗花长裙,尚是去年宫里流行的款式,想必是旧衣。如今穿来显得宽松了许多,不难看出她瘦了许多。
她的贴身侍女芥末举着丝帕,体贴地为主子擦着额头渗出的冷汗,动作轻柔,眼神关切。宫里难得有这么好的侍女,在主子落魄时,忠心不改。
姬玉露未施粉黛的脸此时惨白如雪,连嘴唇都没有血色,眼睛大而无神。
她以前是多么风光耀眼的女子,处处拔尖,妆容艳丽,身材曼妙,大红华裳随风招展,走到哪里都像朵鲜花怒放到哪里。现在却躲在人群后面,憔悴而萎靡,如同即将凋零的花朵。
姬玉露是舞女出身,无背景无靠山无子嗣,又因小产被皇上怪罪,从刚封不久的妃位降回嫔位。皇上冷落,妃嫔排挤,下人怠慢,她身心遭受重创,短短时间内像变了个人似的。
后宫的女人啊,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突然就从万丈荣光笼罩的高位上,扑通跌入了尘埃中。
眼前这些妃嫔何尝不是如此,以前风风光光的,现在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颜烬雪声音清淡:“娘娘们都咋的了,来趟我们惠兰殿累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集体生病了呢。”
不问还好,一问她们全都悲切切地向颜烬雪诉苦,言外之意是被皇后整惨了,这样下去,非被整死不可。
她们羡慕兰妃,不管是不是真病了,至少躲过了皇后的折磨。
她们哭唧唧地求颜烬雪给想个法子,怎样才能保全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