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县衙。
不大的公堂内,气氛肃穆。两班衙役手持杀威棒,目不斜视,分列两旁。
大堂两侧,站着原告和被告两方。
原告方谢家,由谢保顺出面,被告方骆家则是骆老爷来了。
两人都一脸肃穆地站在那里,不发一语。
骆老爷是见过大场面的,尚能沉得住气。
但谢保顺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合,刚开始的时候有点不安,站在那里很是无措。
不过一想此案他们是原告,占据有利一方,且大闺女再三交代不会有事,遂挺直了腰杆,淡定了下来。
公堂外面围了一大群老百姓,都在伸长了脖子往里瞧热闹,一边议论纷纷:
“哎,你们知道这案子为什么又过堂吗?”
“不知道啊,听说骆家二小姐疯了,这个时候过堂,能过出什么来?”
“就是啊,不知道魏大人是什么意思……”
“骆二小姐真疯了?天可怜见,这么漂亮的女娃,可惜了……”
“画骨难画心,别看着这骆二小姐长那么好看,可她是个杀人凶手啊,把自己的亲姐姐杀了呢……”
“一言不合就杀人,可见这女子是个心狠的,自己的亲姐姐,怎么下得去手……”
“所以她现在落到这个下场,也是她活该,老天爷惩罚她,才让她疯了。”
“才十几岁呢,这以后可怎么活?”
“怎么不能活?反正他们骆家家大业大,还养不活一个疯子?”
“话说回来,这骆老爷骆夫人心可真够大的,这么个恶毒的女儿,还留着干嘛?要我早赶出家门了……”
“唉,毕竟是自己亲生的,这没了大的,总不能再没小的吧?骆家人丁单薄,也没个男丁。”
“可惜了……”
骆夫人没来,骆老爷没让她来,怕她受不了这个刺激。
可现在,骆老爷也觉得,自己也不应该来。
实在是受不了这场面,听不了这些风言风语。
“我可怜的女儿啊……”骆老爷老泪纵横,也不知道是在哭哪个女儿。
这时,衙役一声大喝:“肃静!”
众人这才发现县令大人出来了,于是赶紧闭嘴。
县太爷魏琰穿着官袍,头戴官帽,面目肃然,一身正气地从后堂走出。
只见他身姿挺拔目不斜视地走到案桌后面,一撩官袍,腰挺得笔直地坐于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惊堂木一拍,班头一声“升堂”,堂下衙役纷纷用手中杀威棒击地,发出阵阵闷响声:“威——武——”
按照程序,原告方先陈述过堂理由。
“大人,小的冤屈,求大人为草民做主。”谢保顺出列,跪于堂下,双手将状子平举过头。
师爷将他写的状子递了上去,魏琰看了一眼,清了清嗓子,道:“本官今日升堂,是为重审骆家二小姐骆雪买凶纵火、盗婴、杀人案。 案子的受害者谢家怀疑犯人有为了躲避罪责而装疯卖傻之嫌,故本官重审此案,以正视听。”
“装疯卖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