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道长,你想什么呢?你们的国师也就是这样的人,其实不必挂怀。”
润夜忙从出神的状态回过神来,他看着徐景逸笑得仍然开怀,不过是苦中作乐的笑容罢了。
“我知道珍珠压惊的事情,曾经在三官庙的时候还想着置办一些珍珠回到赣州去,没想到今天巧了……”
说完这句话,润夜觉得不妥,赶紧换了口风,又补充道:“这次咱们的时间是不足够采买了,但是等朝见皇帝之后,咱们再回来买一些。到时候金道长怕是手里就有皇帝赏赐的、用不完的银钱呢。”
润夜这时,还不忘调侃一下金元景,搞得金元景一下子很是尴尬。
“你这人,一天就知道胡说八道。皇帝赏赐的我自然珍惜,但若是皇帝不赏赐,我也不会觉得可惜,只是所遭的境遇不同。”
所遭的境遇不同?
朱红玉看着金元景,心想这人今天的精神境界还挺高的啊。
“对了,我盘算着,自咱们从宝鸡出发之后,让县丞报送的材料怎么也都够了。现在快过年了,病菌是没有往日那么嚣张了,但等这天暖和了之后,怕是没有人能像现在这样开心了。”
徐景逸一直带着队伍,也旁敲侧击的从朱琥珀那边听来很多东西。
自到了宝鸡之后,他确定如今的润夜,告诉他们朱红玉手中有另外半本知道如何治疗天花的方子,其实都是由朱红玉掌控的。
面对一个得了病的患儿,润夜一点办法都没有,但至少朱红玉还有本事种豆啊。
“是啊。金道长到事迹也被皇帝知道了,你们苟富贵,勿相忘啊!”徐景逸说笑道。
听到这话,众人都乐了。
什么苟富贵勿相忘,这徐景逸还是真是会说,不掉脑袋就不错了。
只要他们这辈子做一天道士,都有可能遭到成千上万的危险。
“没有没有,其实我也只知道天花是怎么防治的,如果孩子已经染上了病,我们当然是无法妙手回春的——红玉,咱们赶紧吃饭吧。若是吃完饭有时间逛逛,说不定还能买一串珍珠带回去。带着去朝见皇帝也是好的!”
听到这话,所有的跟着朱红玉出远门又回来的锦衣卫觉得自己这次绝对是遇到了一个肥差。
不仅是跟着朱红玉一行人在路上吃吃喝喝,虽然经历了船漏而翻的事故,但是没有一个死掉,大家依旧开开心心的在一起。
至于润夜要钱这一段事迹,徐景逸觉得等哪天自己升官加爵了,一定要对上面说清楚,他是被迫的。
金元景拉着朱红玉去吃饭,朱红玉没有回绝。
之后就是锦衣卫跟了进去。
润夜不喜欢吃带着荤腥的东西,对于甜食来说也并不是很爱好。这里的饭菜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噩梦一样。
“小二,来点能吃进嘴里的东西,我们一行人急着赶路。”
徐景逸赶紧吩咐小二端上酒菜,朱红玉吃了几口,觉得已经饱了之后,给妹妹说了一声儿,自己带着为数不多的票子跑出了酒店。
徐景逸没有购买珍珠的计划,他一个老光棍,干的又是这份差,一直都没有娶妻生子。
买了珍珠还不知道送给谁,干脆不去。
在饭桌上,徐景逸看着有几个小弟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想要去给自己媳妇买珍珠。
徐景逸自然也是通情达理的。
“去去去,你们这群有老婆的,一天不怕被老婆吸成肉干,还要花钱去招惹。你们要去的,都给我小心点,千万不要被店主骗了。若是实在是没有本事还价,你们就去找找朱姑娘。”
魏阮听到这话,笑了出来,他坐在原地不走动,继续吃喝。
几个有家室准备给老婆买珍珠的锦衣卫“蹭”的一下子钻了出去,很快就看不见人影了。
只见餐桌生剩了徐景逸、朱琥珀、润夜、金元景和三四个没有成家的锦衣卫。
不善言辞的人坐在一起,总是十分尴尬的选择。
老徐沉默了良久之后,终于憋出来自己的话来。
“我徐景逸不太会说话,你们见谅。你们到了汴京之后,说话做事一定要小心一点,培养出一个侍卫不容易,培养出来之前,还是要顾好自己。”
金元景和润夜都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里,只有朱琥珀放在了心里。
当然,她心里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吕明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