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手上的一排伤口周围都是红肿的痕迹,看样子被咬的时间不短,应该是半夜三更被附近的毒蛇要了一口。
奇怪了……朱红玉看着伤口发呆,她记得这个地方并不是什么交通要道,半夜三更城中早已宵禁,为什么这个人还会出现在半山腰上。
朱红玉往这人的脖子上一看,只见挂着一只穿山甲的脚。朱红玉是个学中医的,只知道穿山甲的鳞片可以做药用,但为什么要挂一只穿山甲的脚呢?
不过此时她也同润夜一样,将救人的事情放在第一位,不去管这个人的身份到底是做什么的了。
润夜取了药箱走了过来,见到朱红玉愣在一旁,赶紧吩咐道:“赶紧去烧开水,说不定还能救回来。”
朱红玉应了下来,走出门去找到小泥炉和柴火,和润夜两头忙碌了起来。
这一日,又是烧水,又是给这个人封住经脉吸出毒液,再就是给这个人灌药、喂药、擦洗。
这是一个瘦削的男人,所以这些工作就由润夜负责去做了。朱红玉只负责给润夜递东西。
一个早上,两个人不顾炎热的天气,大汗也出了一身,白瞎了大清早就上山给父母烧纸的朱红玉,被润夜呼来喝去取东西,一分钟都没闲下来。
到了中午,朱红玉在早上升起来的火炉上熬着粥,润夜满手是血的从房中走了出来。忙活了半天,到了中午这时候才算是将病情稳住,脉象也平稳了。
朱红玉见润夜走了出来,蹲在火炉旁边用蒲扇扇着火苗,一脸的不开心。润夜看见朱红玉的不开心,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她些什么。
还是朱红玉先开了口,看着润夜问道:“怎么样,脉象平稳了吗?”
“好些了,你也不要担心,尽人事知天命。”
朱红玉腹诽自己可一点都没有把这个人的生死放在心上,她是不喜欢润夜这种多管闲事的性格而已。
“中午咱们喝粥,刚好病人也在,给他灌点米汤下去。”
润夜叹了口气,岔开腿坐在客堂前面的楼梯上,看着朱红玉煮粥。
“我也不想管这件事,可谁让遇到了呢。”
朱红玉白了润夜一眼,道:“不管就不是你的性格了……谁让你是道士呢。”
两个人又因为润夜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朱红玉很快掀开了砂锅的盖子,点着厚布端入了厨房之中。
润夜见朱红玉不开心,贱贱的跟在跟朱红玉的身边,抢着做一些朱红玉要做的事情。
朱红玉见状嘟着嘴站在原处,润夜将粥盛好了放在桌上,将病人的一碗还是照着原样放在砂锅里。
朱红玉见润夜忙前忙后的跟个孙贼似的,一下子乐得出了声儿。
“好了,我又没有真生气。只是我看那人出现在此地的时间、衣着、样貌都非善类。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趁着这人醒之前说出他的身份来。”
润夜端着碗,说起这个话题他蹙着眉头思索了许久。
“其实他的身份我已经猜出来了,也不知道你想听还是不想听。”
朱红玉打量着润夜,心里暗道“卧槽”,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润夜怎么看出来的。
“嗯……说来听听,说实话,我还真不相信你能看出来他的身份。”
润夜放下碗筷,是时候展现一下真正的技术了。
“你所言不错,这个人并非善类。单是面相极为凶恶,是一个在刀尖上舔血的江洋大盗。但其身形又不是杀人越货的可怕之人,我想应该是位摸金校尉,俗称为盗墓贼。”
朱红玉露出一个很是尴尬的笑容,看着润夜良久。
“润夜,吹牛也要有点底线。你说你靠着面相看出来他的身份,这事儿我还真不信。”
润夜露出一个和善的面容,刚才那一套只是参考,他还真不是靠着这个看出此人的身份的。
“好吧,他的身份我还真不是看着他的面相看出来的。我是看他脖子上挂着的东西看出来的。”
朱红玉“哼”了一声儿,果然什么都不信才是对的,她心想润夜绝没有让润夜本事直接猜出这人身份的本事。
“那你是通过什么看出来的?”
润夜用手比划了比划自己的脖子,故意压低了声音道:“这人脖子上挂着一枚穿山甲的脚。这穿山甲的脚,这是下斗的时候用的。所谓下斗,就是下墓。不出所料的话,这人应该是下斗时被蛇咬伤,历尽千辛万苦走了出来,终于力竭倒在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