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肃急忙派出了两艘救援艇,指挥着它们进入了浅滩区,这里的地势最适合救援,可以顺利的将对方的筏子截下来。
“四爷,有救援船。”聂风惊喜的指向前方,“我靠,政府这次这么靠谱吗?”
“那是私人船只,你看船上的标志。”
“难道是方雅料到了我们会走这条水路吗?”
“也不是暗流的人。”
聂风神经一紧,“那……是敌是友。”
在卡达市,各势力的分布十分不均匀,有的彼此交好,有的势同水火,就像两天前袭击皮特陈的势力,就是想要铲除皮特陈,然后扶持新的头目上任,这样,他们就可以抢走容熙川与皮特陈之间的生意。
如果对方是那伙势力的话,他们靠过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四爷,怎么办,我们靠过去吗?”
聂风所想也正是容熙川的顾虑,如果对方真是袭击他们的那一伙人在此守株待兔,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容熙川犹豫之时,河岸上忽然出现了一条纤细的身影,只见她扬着手中的一条红色纱巾,正在又蹦又跳的挥舞着。
“那是谁?”聂风眯了眯眼睛,“有点眼熟。”
“靠岸。”
“啊?”聂风还没反应过来,容熙川已经下达了命令。
“是唐唐。”容熙川略显憔悴的脸上绽开了一个温暖而宠溺的笑容,望着岸上那团火红,如同期待着他的生命之火,再一次燃烧。
章肃的人顺利的截住筏子,章肃认识容熙川,恭敬的说了句:“四爷。”
“谢谢。”容熙川向他一颔首,转身迈着大步朝着唐沁走去,而唐沁已经像只小松鼠般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被她撞得向后退了一步,不过脸上都是纵容的笑意,“傻丫头,你来干什么?”
“等你啊。”唐沁用力抱住了他,他的身上全是烂泥,味道一点都不好闻,她干净的衣服很快就被弄脏了,但她无知无觉似的,只想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天知道她有多担心他,所有的镇定不过是勉强提着的一口气,她甚至不敢去想如果他出事了要怎么办,她怕这样一想就无扼制自己的情绪,很快就会崩溃。
她知道,就算自己不来,他也能逃离困境,毕竟他是无所不能的容熙川,可是没有什么比亲眼看到他平安归来更人感动欢喜,那样的幸福感就像鼓鼓的气球,膨胀的快要爆开了。
“我很脏。”
“一点都不。”她仰起脸,干净的脸蛋上什么时候已经泪湿一片,“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如果我找不到你,我也会跟你一起去死,阿四,没有你,我不会独活,所以,为了我,不要再有下一次了,好不好?”
“好。”容熙川的眼底涌上暖意,俯下身,带着咸湿味道的吻落在她的唇上,此刻,他只想用尽全身力气去让她感受,他被困在森林里时有多怕死。
以前,从不知道怕死是什么滋味,现在,一点小事故也能让他如坐针毡,原来死是如此可怕,因为他死了,她就会承受跟他之前一样的痛苦,那样的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无助、绝望、恍惚,哪怕是活着,也和死了无异。
这样强烈的念头一次次撞击着心脏,唯有继续加深这个吻才能让它平息。
“咳咳。”章肃轻咳了两声,“二位,下着雨呢,先避个雨。”
唐沁急忙将脑袋缩到容熙川胸前,冲着章肃做了一个鬼脸。
章肃笑笑,转身走了。
“对了,你怎么会来卡达市?”坐进车里,容熙川接过唐沁递来的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