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轿车如同暗夜出没的精灵,隐在路边影影绰绰的树影里。
车后座上的人缓缓掐灭了手中的烟,投向窗外的视线凝滴成墨。
那个眼中总是流光溢彩的女孩,那个扬言要超越唐沁的女孩,她正坐在马路边,如同一只孤独受伤的小兽,在独自舔食着伤口,清冷的路灯打在她的身上,虚虚幻幻的有些不真实。
他突然想起三年前,他第一次看到唐沁的那个晚上。
他喜欢打猎,特别钟爱锦都南郊的一片森林,那里地处偏僻,空气优良,很多年前便被人承包下来做了猎场。
晚上打猎是最刺激的,没有灯光,只有月光,开枪时靠的是锐利的眼神以及本能的直觉。
容熙川为了追一头野猪而和朋友走散了,结果被两头野猪围攻,手里的猎枪也在搏斗中掉落了。
容熙川手无寸铁的和两只野猪周旋,丝毫没法占得上峰,如果继续这样僵持下去,他很快就会体力耗尽。
就在他想方设法想要杀出重围的时候,他听到沙沙的声音。
这里野猪成群,每头都有三百多斤重,力大无穷又速度迅猛,两头野猪已经够他折腾一阵了,如果再来一只,他铁定没有胜算。
那晚的月光很浓,如同从天上覆下的薄纱,虚虚的笼在密不透风的森林上空,泛着闪烁不定的光茫。
东面有一棵粗大的绿杉,足有三个人合抱那么粗壮。
那沙沙的声音过后,就有一条细长的影子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修身运动装,头上戴着鸭舌帽,那身板脆得仿佛一阵风就能被吹倒似的。
大概是月光太明亮,一向对女人脸盲的容熙川竟然清楚的看清了她的眉眼,那柔和秀美的五官就像烙印一样,带着灼人的温度烙在了他的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