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区外来了带枪的人,虽说只有卓飞和卓岩两个人,但这对于等待进入安全区的每一个难民来说都是一种震撼。试图混在难民中想要混进安全区的溃兵都是穿着百姓服装,现在,在他们面前却出现了两个不是军人但背着枪的人。这两个人身上穿的绝对不是军装,但头上却戴着**部队装配的德式钢盔,尤其他们的身上浸透了鲜血,浑身散发着血腥味和硝烟的味道。
安全区不是说不收容军人吗?卓飞和卓岩两人一路走来,挡在前路中的难民们吩咐让路避开两人,没有人敢出言相询这两个满身的硝烟沾满血迹灰尘的人是从哪里来的?来干什么?甚至有难民认为卓飞两人这是准备带着枪硬闯进安全区来避难的,卓飞两人的到来马上给安全区外的难民们传递出了一种恐慌的情绪。
拒马后面站着把守这里的德国兵,为首的就是闹腾着想要跟卓飞外出的赫夫曼,这会突然见到卓飞和卓岩兄弟俩回来了,急忙招呼跟他一起的几个家伙搬开拒马放卓飞两人进来。冲赫夫曼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进去了,卓飞拿过赫夫曼放在拒马边上的铁皮喇叭跳到了充当掩体的沙袋上。
“鬼子快打进城了,进城的鬼子也许会放过安全区里的平民,但他们一定会把混在平民中的士兵搜捕出来杀光。”卓飞举起铁皮喇叭冲拒马外的难民们高喊道。“我知道你们中间有脱了军装想要混进安全区的士兵,不过我要提醒你们,别以为能混进安全区就算真的安全了。他们会仔细检查所有穿着平民服装的壮丁,会看壮丁的手,看看手指和虎口有没有长期接触枪械留下的手茧”
难民群中,很多丢掉了武器和军装的老兵都随着卓飞的话音,这会正不自觉的低头看看自己手指被扳机磨出来的老茧。“鬼子还会要壮丁脱下衣服,看他们的肩膀,看肩膀上有没有长期托枪留下的痕迹”难民群中,很多穿上了民服的溃兵更是不自觉地用手按按自己承托枪柄的胸窝,并解开上衣的纽扣偷偷用眼睛瞟上一眼。
“一旦日军破城,就会以为他们是胜利者做出种种规定,违反他们这些规定的人也许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日军看到胸肩留有印子的人,看到手指上有茧子的人,不管你是不是士兵,都会被杀死”卓飞的话让难民群里越来越多人互相看着对方的表情,脸上满是恐慌的表情。
“我知道你们可能也不想这样,也不想抛下自己的兄弟袍泽假扮平民独自逃生,战事不利、时局糜烂,换做是我,也许也会做出和你们一样的选择。可现在不一样,南京城防被日军攻破已成定局,你们躲着避着,甚至丢弃了自己的武器和军装,但你们真的认为日军会任由你们这些打过仗的壮丁继续活下去吗?“
“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为什么不让自己死的像个真正的军人?“卓飞一声断喝,令混在人群中的溃兵们为之一震。”与其像条狗一样被日军用刺刀扎死、被日军活埋、被日军集体枪决,你们为什么就不能重新捡起武器去和日军死战?都是要死的,能不能让自己像个爷们一样去死?“卓飞的声音像狂风一般吹过人群,更是像一记重锤般狠狠砸在那些溃兵的心头。
“我现在需要人手,需要很多的人,我需要人在城破之后去跟进城的日本兵打巷战,需要有熟悉南京城的本地人去通知其他区域的平民来安全区避难。“卓飞环视了一圈面前乌泱泱的大片人群,最后高高的举起右手的小指狂笑道,”是爷们的就站出来,别叫我小看了你们,我兄弟只有17岁,就已经敢跟着我去找小鬼子的麻烦,可别叫我说你们连我兄弟都不如。”
拒马外的难民们一片哗然,谁都知道城里一直在响枪,谁都不会嫌自己活的长了。卓飞话里话外的意思都透着危险,难民们左右张望着,看看会不会有人会站出来跟随沙袋上仗着的那人去和进城的小鬼子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