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打算关门，然而一只手撑住了她的门扇，止住了她的动作。

公孙雪无奈看他，“你还想怎么样？”

萧遥撇了撇嘴，“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

他状似随意的语气，其实内心里在意得不行，双耳都竖起来，生怕错过她的答案。

这才是这一路上，他真正纠结的原因。

他之于她，是在心里的什么位置？

他一直觉得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已经慢慢融入了她的生活，渗透进她的心里，然而经过这件事，他才发现，其实他和她之间，还是隔着一道无形的墙，他看到的，都是她愿意给他看的。

他和其他人，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

然而这些日子，他和她相处愉快，以至于让他忽略了很多东西，好比如，他从未听见过她提起自己过往的事情，从未和她出去游玩过，从未和她交过心……

所以，一切都是他剃头担子一头热吗？

然而，当他问出口之后，又有些后悔，若是答案不是他期望的，那他又如何粉饰太平当一切都没发生过，继续对她好？若是她觉得自己逾越了，不愿意再让他亲近又要如何？

所以，冲动是魔鬼。

只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忐忑等她回答。

明明自己才是理直气壮的那一个，到头来却反倒是最没信心的那个。

他在心里笑话自己。

公孙雪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句，就像是风平浪静的海面上，突然一个闪电从天而降，瞬间大浪滔天，滚滚而动。

她的目光落在了石阶上，一时之间，不知要如何作答。

这个问题，她从未深入想过，也不敢去想。

她怕会给不了他答案，也怕那个答案会让自己没有勇气继续前行。

这段时间，他的陪伴，他的照顾，他的体贴，已经在她的生活里无孔不入，她没有见过这么体贴入微，幽默风趣又聪颖的人，怎么会没有感觉？

只是——

她那么自私，放任自己在他身上汲取温暖。

她有什么资格给他答案？

许久，没有听到她的回答，萧遥已经放弃了。

算了，她就是这个性子，跟个石头似的，他还是继续捂捂吧！

早晚一天，都会被他焐热的。

这样想着，他就不再纠结了，正要岔开话题，余光却扫到她突然抬起手朝他伸来，眼底居然满是温柔，他震住了，喉咙里的话也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