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夫人在花房,你沏壶茶给夫人送去。”云嫂手里拿着抹布,站在旧书库的门口,对路过的佣人小梅说道。
“好,我这就去。”小梅说着匆匆下楼去了茶室。
云嫂转身进旧书库,继续打扫卫生。
正擦着抽屉,突然,只听‘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从柜子上掉了下来。
“哎呀!”云嫂低呼一声,赶紧蹲下身去检查落在地上的木箱。
那小木箱是东方正仁留下的东西,有近三十年了。平时尽管有人定期擦抹,可毕竟这么多年了,看上去略感陈旧,锁也被氧化生锈了。
自打东方正仁去世后,这旧书库除了云嫂打扫卫生时会进来,其他人几乎没出入过,就连天夫人都鲜少进去。
这小木箱本一直放在抽屉里的,云嫂刚才打扫卫生时将它从抽屉里拿了出来,随手放在柜子上,没想到它竟掉了下来,生了锈的锁被摔的脱落,木箱咣当一声就打开了,一只欧式怀表从箱子里蹦跶出来。
云嫂捡起怀表,拿起木箱,将木箱放在桌子上,打眼一看,木箱里除了掉出来的怀表外,还有一本手记。
“是先生以前做的笔记吗?”云嫂拿出那本手记,看了两眼,随即又打开怀表。
因为时间太久,怀表已经停止走动,但云嫂并不在意。她盯着怀表内夹着的照片,露出怀念的笑来。
照片是许多年前照的,洗出来的清晰度自然是比不上现在,再加上存放了这么久,就更加模糊了。但尽管如此,仍是能一眼看出照片中的三人,是东方正仁和天夫人,以及大约五岁的东方阎。
东方阎站在父母中间,一手拉着东方正仁,一手拉着天夫人,一家人面带笑容,看上去很开心。
云嫂看了片刻,将手记和怀表放入木箱中,然后抱着木箱走出了旧书库。
“夫人。”她来到花房,找到正在里面喝茶赏花的天夫人。
“咳咳??”天夫人咳了几声。
云嫂将木箱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顺手帮她抚了抚背。
“什么事?”天夫人问道,看见木箱后,又问,“这是什么?”
云嫂道,“这是先生留在旧书库的木箱,之前我跟您说过的,因为一直没找到钥匙,所以就没动过它。”
“打开了?”天夫人抬手打开木箱。
云嫂抱歉的说,“刚才我打扫卫生时,不小心把它放在柜子上,结果它掉了下来,锁就摔坏了。您看看里面是什么。”
天夫人一眼看见里面的怀表,“这是??”
她立刻将怀表拿了出来,面露欣喜之色。
这是她以前送给正仁的怀表,没想到这只怀表竟然在这个木箱里。
“正仁??”想到东方正仁,天夫人摸着怀表,表情中满怀思念。
“夫人,您把怀表打开看看。”云嫂提醒说。
天夫人这才打开怀表,看见里面的照片后,足足怔了片刻,直到眼眶红了,才回过神来。
这是他们一家人照的最后一张照片,之后没过多久,东方正仁就去世了。
想到这里,一向高傲尊贵,从不向人低头的天夫人,也不禁落下眼泪。
“夫人??”云嫂在她身边待了许多年,是最了解她的寂寞的人,两人虽只是主仆,但见她流泪,也不由得感到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