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采集依兰香原料还有两个月,两个月的时间,薛郎相信博物馆应给可以破土动工。
有了依兰香,队员们的行动将得到最大的保障,成功率也将得以保障。
而那些制造高仿的高手,他要善加利用,完成设想的既定目标。
这些,都还有时间鼓捣,而眼前,却有个大麻烦急待解决。
冯莹就要醒了,怎么让她心里不留下芥蒂,不见到自己就害怕,还要相信刚才她产生了幻觉,不留下心理阴影,就是现在摆在薛郎面前的难题了。
看着眼珠已经开始转动,紧闭的眼睛即将睁开,感受到冯莹气息的变化,知道她就要醒了,薛郎忙正襟危坐。
他刚刚坐好,冯莹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随着视线清晰,意识恢复的一刻,失去意识前的恐怖赶脚猛地袭上心头。
她一个机灵,猛地坐起,双手环抱胸前,眼中满是迷茫和恐惧。
薛郎适时的抬头看向她,放下艾派德,轻声说道:“醒了冯莹。”
刚刚醒转的冯莹目光顺着声音聚焦在斜对面的薛郎身上的一刻,就跟受惊的小猫一样缩向沙发里,满眼流露的是不明白的畏惧,似乎,薛郎像恶魔,像怪物。
薛郎微笑着,声音尽量和煦的说道:“冯莹,你怎么还大白天做梦啊,被什么吓到了吗?”
说着,将面前的药碗推给她说道:“这是安神的汤药,快喝了吧,一会凉了。”
做梦……吓到……
冯莹满眼流露的都是迷惑不解。
明明心里对眼前这个看似阳光的大男孩心存畏惧,但怎么赶脚那似乎是幻觉呢?不明的畏惧怎么也跟面前的笑脸对不上啊。
疑惑着,她的手慢慢的伸向药碗,困惑不解的问道:“我刚才……”
薛郎依旧保持着那阳光的微笑,说道:“刚才你眼睛睁的大大,脸色煞白,惊声尖叫,好像被吓到了,是不是到陌生环境不适应?还是小时候你受到过惊吓啊?”
“小时候受到惊吓……”
冯莹更疑惑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手无意识的端起微热的药碗,慢慢的凑近已经有了血色的嘴唇,喃喃的重复了一句,慢慢的喝下了汤药。
苦涩的药汁滑入咽喉,她的味蕾才传递了苦涩的信号到大脑,让她反应过来这是苦涩的中药汤。
可是,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全部咽下。
看着残留褐色药汁的碗,皱了下眉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薛郎递过手边的蜂蜜水说道:“漱漱口吧,药很苦,不过安神很有效。”
冯莹满脑子都是不解,明明感觉眼前这个大男孩让自己心生畏惧,但又感觉那不太真实,似乎是假象。
闻言接过水杯,慢慢的喝了口,缓解了满嘴的苦涩,才问道:“薛总,刚才我怎么了?”
薛郎依旧微笑,轻声说道:“你小时候是不是被吓到过?比如被狗啊猫的。”
小时候?
冯莹又喝了口甜度适中的蜂蜜水,眉头皱了下,说道:“没有啊,就七八岁的时候出门时被一个满脸胡子的大叔吓哭了,那时候天黑,楼道里的灯还坏了。”
说着,还心有余悸的缩了缩身子,显然童年的阴影还在。
呼……
薛郎心里暴汗着吐出一口浊气,笑道:“那就是了,你童年的心理阴影没有彻底消除,到了陌生环境就再次爆发,也就是中医里说的日魇,不过很少见呢。”
日魇……
冯莹咀嚼着这个词,疑惑不解。
她知道梦魇,小时候经历过,那种明明要醒来却醒不了,明明看着危险靠近却喊不出来的梦境,似真实又虚幻,醒来浑身汗透,瘫软无力的感觉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可日魇是什么鬼?难道大白天还能睁着眼睛做梦不成?
薛郎哪里会让她细琢磨?微笑着说道:“不过还好,这种情况当时不舒服,却能释放出心里积压的恐惧,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身体很舒服,心里很轻松?”
冯莹放下水杯,感受了下,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药汤的关系,感觉浑身暖洋洋的,的确很舒服,却不是那种困倦的舒服。
于是点了点头。
薛郎笑了,拍手说道:“那要恭喜你了,爆发出积压在心里的恐惧,以后就不会再被吓到了,也不会在陌生环境里感觉不安全了。”
“真的吗……”
冯莹迷迷糊糊的问道。
“当然。”
薛郎肯定的回答道:“日魇知道的不多,恰巧我爷爷是走方郎中,对于这种民间罕见的现象十分了解,我也恰巧学了,有我在,保证你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症状了。”
说着,撸起袖管,解下腕间的针包打开,以证实自己说的真实性。
冯莹迷迷糊糊的看向那针包,看到上面整齐的插着金色银色的针,心里已经相信了薛郎的话,同时,薛郎的自信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让她不再怀疑之前确实发生了什么日魇现象在身上,而且已经好了。
怀疑尽去,冯莹露出笑容说道:“薛总,没看出你还懂中医呢,不是蒙古大夫吧。”
“怎么会。”
薛郎微笑着收起针包说道:“刚才给你号脉发现你体寒,如果所料不差,你一到秋天就手脚冰凉,月信也带有斑块,忽早忽晚,开春就恢复如常对吧。”
“对……”
冯莹虽然不好意思,但已经彻底相信薛郎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