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爵面容冷漠,没有开口的意思。
霍令姿的美眸染了一片濛濛的水雾,委屈得很,“你和我订婚了,整个圣海的人都知道,可是今天你带……漫漫来参加慈善晚宴,还跟她一起签名拍照……所有人都知道了,不少人在议论这件事。琳姨听见别人在议论,就来问我,我没说什么,只是承认有这回事。”
他从侍应生的托盘端了一杯红酒,晃了晃,一饮而尽。
依然没有开口。
她心里没底,委曲求全地说道:“天爵,你不能怪我吧,我真的没有对姨妈说什么。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琳姨伤害漫漫。”
“我还要感谢你?”凌天爵把红酒杯放在侍应生的托盘。
“当然不是……”霍令姿眨着可怜的美眸,“你不要误解我就好。”
这时,霍培文和林俏走过来,她心里诧异,问道:“凌总,漫漫呢?”
凌天爵大步流星地离去,“我这就去找她。”
霍令姿望着他走远了,眉目凄楚。
林俏说起风凉话,“霍小姐,男人的心就像手心的沙,你握得越紧,失去的越多、越快。”
霍令姿瞟她一眼,对霍培文道:“二叔,二婶病了,你抽空回去看看她吧。”
“你还是操心自己的男人吧。”霍培文语含嘲讽,“林俏,我们去那边跟朋友聊聊。”
“二叔,二婶跟你结婚这么多年,把青春年华都奉献给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心里有怒、有怨,似火山爆发,瞬间发泄出来。
“我跟你二婶没有感情,是你爷爷硬逼着我结婚的。她奉献了青春年华,难道我没有吗?”霍培文讥诮地勾唇,“我被迫放弃喜欢的女孩,难道我失去的不多吗?”
“可是……”霍令姿想辩驳,可是竟然无言以对。
他拉着林俏离去,霍令姿气得咬牙。
林俏含笑打趣,“原来,那个女孩才是你的真爱。”
霍培文勾一下她的下巴,“吃醋了?”
她冷傲地冷哼,“我林俏纵横情场多年,还真没吃醋过,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他沉沉道:“那个女孩,跟你的眉眼有几分像。”
她愣了一下,心有点刺,“应该说,我跟你喜欢的女孩眉眼有几分像吧。”
“这样说也可以,我只是不想让你难受。”
“我的心已经千疮百孔,感觉不到疼了。”
“你不介意?”
“我为什么要介意?”林俏搂着他的腰身,笑得妩媚,“那女孩在哪里,是不是嫁人了,我一无所知。而你,每天宠着我,跟我睡在一张床上,我还有什么好介意的?”
“算你有良心。”霍培文忽然抓了一下她的PP。
“啊……这么多人呢。”她娇嗔地睨他,“你可以把你的初恋情人放在心里,只要你的心给我留一个位置就好。”
“你的要求这么低?”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霍培文忽然不开心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这女人怎么就这么通透、精明呢?
……
漫漫和市长夫人站在长廊,准备聆听教训。
市长夫人不轻易流露出鄙夷的眼色,神色却极冷,“男人啊,都是贪图新鲜。野花再香也香不了多久,总会有凋谢的那天。你想过吗?等你凋谢的那天,他会抛弃你,你会很难看,不仅丢脸,还会伤痕累累。”
漫漫清冷地尔笑,“夫人想要我自动离开凌天爵?”
“如果你识趣,就离开他。聪明的女人,懂得急流勇退,才有资格得到最好的补偿。”
“可惜,我不识趣,又不聪明,让您失望了。”
“虽然凌天爵在圣海没有根基,但他现在是龙飞的总裁,只要跟霍家联姻,他就能在龙飞站稳脚跟,把龙飞推向一个历史新高度。”市长夫人柔婉的声音没有攻击性,听来很舒服,但隐藏的锋芒不亚于利刃,“他有野心,有抱负,他注定是创下一番大业的人。这样的男人,爱情只是锦上添花,婚姻是他的助力。他会选择联姻来巩固自己的事业,实现自己的抱负、理想,而你,只不过是他随心所欲采撷的一朵野花罢了,你也不可能驾驭得了他。等他玩腻了,或者到了该结婚的时候,他会冷酷无情地亲手碾碎这朵野花。”
“是吗?”
“不要怀疑我的话,男人不外如是。越有本事的男人,爱情从来只是他的调剂品,什么都不是。”
“世界这么大,这么精彩,您真的见识过所有男人,真的认定所有男人都把爱情当作调剂品,不会迎娶爱情?”漫漫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