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点二傻,但不知为何,他感觉还不赖,至少他不讨厌。
“你不也没有死。”黎远放下心中的戒备,放下对复仇的渴望,放松绷紧了二十余年的弦,让自己以一种悠闲的姿态靠在树干上,有一搭没有一搭的跟费小柴聊着。
有多少年,他不曾如此放松过了?
有多少年,他不曾发自内心开心过来?
黎远的鼻子泛酸,要不是他还算理智,恐怕眼泪都要溢出来。
突然他有点明白,为什么燕北王妃会纵容费小柴,墨七惜会对费小柴露出笑容。
费小柴这样的人不仅自己活的简单,也能让他身边的人活的简单,而对他们这种人来说,能简单的活着是一种奢侈。
费小柴可没有黎远那么多感慨,指了指与墨七惜相谈甚欢的纪云开,一脸得意的道:“我那是有小师妹在,你没看到七惜公子和小师妹很熟嘛。有我小师妹在,谁也不敢要我的命。”
费小柴和黎远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都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哪怕纪云开和墨七惜没有注意,两人的谈话时也时不时传入耳中。
听到费小柴在黎远面前显摆纪云开,墨七惜不由得笑了:“你师兄是个很有趣的人。”和纪云开一样有趣。
他活了这么多年,费小柴是第一个敢摸他头发的人,而纪云开是第一个夸他眼睛漂亮的人。
在他们面前,他不需要刻意表现出自己是一个普通人,在他们两人面前,他就是他,他的一切都能被人欣赏,甚至赞美。
“他被我师父宠坏了,如有得罪之处,还请七惜公子不要跟他计较。”一句话,充分表现了纪云开有多护短。
“我要跟他计较,最后生气的人可能是我。” 墨七惜指了指黎远,说道:“看到没有,你那师兄可是有人护着的,我要跟他生气,指不定黎远都不会放过我。”
有些事不需要说出来,只一眼就能看明白,很明显黎远对费小柴另眼相看,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黎远应该不会让人伤害费小柴。
“他就是有那个本事,和任何人成为好朋友。”纪云开面上不喜,可语气却透着淡淡的骄傲,看的墨七惜连连摇头,直呼女生外向,萧九安吃亏了,直到萧九安受不了他,把他赶走才消停下来。
墨七惜走后,四人稍作收拾便准备休息。他们四人总共准备了三匹马,一辆马车,晚上自然是纪云开和萧九安睡马车,费小柴和黎远睡外面。
至于守夜就不需要他们操心了,自有暗卫在,他们只要稍稍留心就好了。
此时正值冬季,白天还不显,到了晚上温度明显就降了下来,也亏得黎远和费小柴有内力不防,不然只一个晚上两人就吃不消了。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马车内,萧九安知道纪云开不自在,并没有抱着纪云开睡,而是与她隔了长长一段距离。
马车外,费小柴与黎远一人睡在一棵树上,两人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