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卿卿想不到哪里有安全的地方,于是没再作声。
那声惨叫过后,周围便又没了声音。
她们谁都没敢睡,风倾然和莫卿卿披上披风,穿戴整齐,她们四人都把背包背在了身上,已经做好了逃命的准备。
那四个外来务工的女人见状眼巴巴地看着她们,她们低声商量一会儿,其余三个推了其中一个看起来稍微大胆点的女人。
那女人壮了壮胆,放轻脚步靠过来,低声说:“你们是不是要走?能不能带上我们?我们能干活,我们都很勤快的,什么苦活累活都不怕。”
风倾然摇头,说:“我们不走,我们还要找人。”她看了眼背包,说:“带上东西是担心一会儿有危险,逃命的时候把东西丢了。你们也警醒点,外面至少有好几百只成群结队的大鸟。”
她们等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都没听到异样声响。
莫卿卿等得不耐烦,小心翼翼地从帐篷缝里朝外瞄了几眼,没见到有危险,又朝天空看去,见到鸟群都散了,她们才又铺上豺皮睡觉。这一下就算是知道多晒月光暖和,也没敢再在外面睡了。
莫卿卿、风倾然、林润声轮流守夜,后半夜没再发生什么危险,莫卿卿不知不觉便睡沉了。
她被喧哗声吵醒的,外面的高声谈论叫嚷声,小男孩喊着饿大哭的声音混在一起。她把头发胡乱地用头扎了扎,见气温已经上来,原本盖在身上的豺皮被她踢到旁边,便把豺皮叠起来塞进背包里。她的背包里满满的全是食物和物资,再看风倾然原本塞满食物的背包已经空了一半,便把自己的一半食物塞给风倾然,好腾地方放豺皮。
风倾然动容地看着莫卿卿。
莫卿卿说:“我应该少背点食物,反正我又吃不了这么多,都是帮你背的,太不划算了。”
风倾然的那点感动顿时没了。
旁边拿手术刀的女人也已经起来了,她把折叠躺椅叠起来固定在背包后面,她背上背包,那折叠椅便像一面盾牌似的挡在背包后面,乍然看去有点搞笑,可莫卿卿想到她被地砖咯了一晚上的背,对于别人有折叠椅只剩下羡慕的份。
莫卿卿见落难的那四个女人不见了,指了指她们的位置,问风倾然:“她们呢?”
风倾然说:“出去找活干去了,像是勤快人。”
她们四人吃饱肚子,便到大门外去找韩北辰。
她们到的时候,韩北辰已经等在那里。他穿着一身单薄的夏装,鼻青脸肿地缩在女区门口哆嗦着,不时用手摸摸额头上的一块结了痂的伤口和脸上的淤青。
韩北辰见到风倾然她们四个齐齐整整地出来,很是没面子地用手擦了擦脸,耷拉着脑袋,没敢抬头。
风倾然喊了声:“老韩”,问:“还好吧?”
莫卿卿说:“老韩,你也被抢了呀。”
韩北辰听到莫卿卿说“也”,问:“你们也……”他看到她们不像是丢东西。
莫卿卿说:“可不是。”她吧啦吧啦地把她们昨天的遭遇说了,她又问韩北辰:“你被抢走什么了?”
韩北辰嚅嚅地说:“就……就剩下身上穿的衣服。我刚踏进帐篷就被摁倒了,被一大群人蒙住头劈头盖脸地一通揍,我当场就被打懵了,等起来的时候,身上的豺皮和背包早……早不知道哪去了。”
风倾然劝道:“双拳难敌四手,况且你又是新过去的,难免的。我们要去找人,得找你帮个忙。”
韩北辰点头。
风倾然见到男区大门后有几个男人远远地看着他们这边,她问:“那几个男人是你同帐篷的?”
韩北辰回头看了眼,说:“是他们。”
风倾然说:“换个地方说。”她把韩北辰领到湖边一个偏僻的角落,取出食物和水递给韩北辰,说:“我估计你被他们盯上了,以后早晚,你就来我们这里吃东西。我们的食物还能维持几天,这几天我想留在这里找找我们的父母。男区那边我们过不去,找我爸和小林爸爸的事得请你帮忙。”
韩北辰满口应下,说:“没问题,这个包在我身上。”
风倾然道了声谢,又让莫卿卿从背包里把她装进去的大头笔找出来,她又撕了件白T恤,在上面写上“寻人”二字和她父亲、林润声两姐妹父亲的名字及年龄。
莫卿卿觉得风倾然这个办法好,她说:“风倾然,避难所这么大,我们肯定找不过来的,要不要让那四个女人也帮忙找。”
风倾然听得莫卿卿这么说,只犹豫一下便点头,说:“得让她们找。我们还得去A区那边找,我估计那边的人会更多。”
她将T恤剩下的布料又做了三块寻人布牌。这地方条件有限,连块木牌子都没有,只能就地取材,截了根锯齿草和藤把布料支起来做成牌子。
一共四面布牌,风倾然给了韩北辰一块,与他道别后,便与莫卿卿回帐篷区去找那四个女人。
那四个女人正等在男女区之间的过道上等着安排活的人过来招人干活。
风倾然走到她们四人面前,说:“我有事想请你们帮忙。”
旁边的人呼啦一下子全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她们是不是要找人干活,纷纷推荐自己。
莫卿卿大喊声:“我们是同帐篷的,找她们有事。”
众人这才纷纷散去。
莫卿卿抹了把汗,说:“太可怕了。”
她们八人回到自己的帐篷里,风倾然告诉那四个女人,她想请她们帮忙找人,她愿意每天付一斤肉给她们作为酬劳,如果找到人,另有酬谢。
四人感激不已连声道谢,保证一定尽全力帮忙找。
风倾然问过她们的名字,又把自己几人介绍给她们,正式认识了,又叮嘱她们几句,这才请她们在B区找。她与莫卿卿、林润声姐妹则往A区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