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到了这个阶段，已经不能再继续激怒离寒澈他们了。

吉姆从都城逃了出来，也许就是来找她的。

这究竟是吉姆自己想办法逃出来的还是被离寒澈他们放出来的，她现在也分不清楚。

但是安全为上，还是要尽快离开得好。

乔染走到房门口检查了一下，然后拨通了纪霖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那边才接了起来。

乔染犹豫了几秒没有立即开口。

“是我。”电话里是纪霖的声音，“卫子妍已经被我抓到了。”

乔染轻声道：“纪霖，我想了想，始终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好。”

“我知道，离寒澈已经回来了。”纪霖在那边说道，“你先收拾东西离开这里，现在他们还不敢控制你的出入境。我帮你修改了内部资料，你可以轻松地离开。”

乔染一怔：“你什么意思？你让我先走？”

“我杀了他们三个人，伤了他们好几个人，不管是离寒澈还是禹元墨，他们都不会放过我的。”纪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只是放心不下乔染。

“你不走我也不走。”乔染压低了声音劝慰，“纪霖，要不然就不要再和离寒澈他们斗下去了。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

电话里半晌没了声音。

乔染心中有些慌了，握紧了手机：“纪霖，你答应过我的，剩余的日子里你要陪我一起走下去。你不能说话不算话！我们不要再和离寒澈他们斗下去了，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们，我只想和你平静地生活。”

纪霖走到窗口，看着外面渐渐亮起来的天空，垂下了视线。

“我已经停不下来了。”

乔染呼吸一窒。

“离寒澈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乔染快速地说道：“会的，只要我们离开了，再也不出现，他们，他们肯定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想要安宁的生活，只有让他们彻底消失。”纪霖走回了房间，目光沉稳，“你先离开，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来找你，一定会。”

乔染渐渐红了眼圈，声音有些哽咽：“我不走。”

“小染！”

“我不走！”乔染几乎哑然着嗓音嘶吼回应，“你不走，我哪儿都不去。要走，你就跟我一起走，哪怕只能过几天的太平日子，我也满足了。”

纪霖坐在床边，半晌没有说话。

窗外冷风瑟瑟，犹如他的心境，苍凉而悲怆。

“纪霖，我们该报仇的都已经报了，我已经很满足了。”电话里依旧是乔染温柔的劝慰，“我知道安全局没有录用你让你觉得他们很不公平，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真正的公平。”

“而且，我们做的这一切已经证明了你的能力，纪霖，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最后一句话满含着乔染无尽的哀求。

那不真切的噩梦让她非常的不安，她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绝不想纪霖再出什么事。

纪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阵阵出神。

曾经他的胆小、懦弱，不敢反抗。

可等他真的反抗的时候，他却发现原来真的会因为暴力而上瘾。

他闭上眼睛，再缓缓睁开：“好，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