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淡淡道:“说吧,是谁让你在药上做手脚的?”
“什么手脚?奴才不知道啊!”下人委屈的叫到。
“不知道?给王妃服用的药可是你煎的?”
“是我煎的药没错,可是您说的什么动手脚,奴才是真的不知道啊。”那人忙道。
“你煎药的时候,可曾离开过?”
“没有,奴才一直守着的。”
“可曾假手他人?”
“没有。”
“那王妃的药被人下了毒,不是你干的是谁干的?”祁王猛然一拍桌子,愤怒的说。
那人吓得差点蹦起来,被人押着肩膀不能动弹。
然而他就是再蠢也知道这会儿是出事了,便忙哭喊道:“启禀王爷,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奴才领了药就去煎药了,真的不知道什么下毒的事儿啊。不是奴才下的毒啊。”
祁王冷冷的看着他,见他神情惊惧却并没有心虚慌乱之色,明白这事儿多半跟他没关系,不过事关祁王妃,他自然是郑重再郑重的,所以便也不动声色的道:“押在一旁候着,让他闭嘴,吵。”
侍卫闻言,忙堵了那人的嘴,押到了一旁候着。
没过一会儿,去请胡太医的侍卫也回来了。
“见过祁王爷。”胡太医进门之后先是冲着祁王行礼,随后又道:“不知祁王找我是有何事?可是王妃的病情发生了什么变故?”
祁王冲着一旁候着的下人使了个眼色。
“还请胡太医闻闻这碗药,看看有没有问题。”
祁王的话音落下,方才被祁王妃洒了半碗的药便被端到了胡太医的面前。
胡太医虽然有些惊讶,却也并没有慌乱,低头闻了闻。
“这要似乎有些不对,好像是老夫开给王妃保胎的药,但似乎又加了一味药。只是这药味相近,我一时竟是想不起是什么药来了。”胡太医闻了药之后,呢喃了一句。
祁王却是惊讶无比。
因为胡太医的不确定和慕染柒的笃定完全不同。
慕染柒一闻药味就觉得有问题,当即便下了决断,可是胡太医却不能肯定,难道慕染柒的医术比胡太医还好?
心里虽然有这个念头,但是祁王又觉得不太可能,所以强压下了思绪。
随后祁王又让人将之前给祁王妃煎药的药罐端给胡太医。
胡太医在宫中多年,自然也知道药是最容易被人做手脚的,所以便将药渣给倒出来,细细的一一辨别每种药材。
翻到最后,胡太医面色微变:“怎么会有此物?老夫的药方中并没有开此物啊。”
祁王心里一个咯噔,知道问题已经查出来了,再坐不住,大步走到胡太医的面前,“这是何物?”
那被胡太医抓在手里的药黑漆漆的,祁王是看不出什么来的,只能问胡太医。
“此物名为簧厥,是一种相对稀少的药材,平素药性温甘。但是此物却不适合有孕之人服用,尤其这药若是掺杂到老夫之前开的那个保胎的药方之中,那是会相冲的,会起反效果的,若是服用得多的话,会要命的。”
“所以说,确定这药有问题是吧?”祁王脸色顿时一沉,眼中全是风雨欲来。
胡太医被吓得后退两步,旋即想到什么,面色顿时大变,忙问:“王妃她眼下可还好?她人在何处?老夫立刻给她看看!”
祁王妃的病是他治的,药方是他开的,虽然这药不是他煎的,但是真正出了问题,他肯定也是会被牵连进去的,所以自然会无比的焦急。
“她现在无事。”祁王应了一声,随后想到这两日她喝的都是这个药,觉着还是要让胡太医再看上一眼才能安心,便道:“她在里间,我带你进去看看。”
胡太医忙应了,跟着祁王去了屋里。
他们二人进屋的时候,慕染柒正在和祁王妃说话。
也不知她说了什么,逗得祁王妃抿唇浅笑,连带着苍白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些许红润。
听到两人进门的动静,祁王妃和慕染柒同时看向他们。
“王妃,我让胡太医来给你看看。”祁王见她面上笑意渐去,温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