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夫人闻言噎了一下，眼中的指责散去了些。

慕染柒继续道：“当时祖母有多看重王素兰，不用我多说想必您也能够想起来吧。当时您不还一心想要撮合她和我父亲在一起，让她做我的继母吗？而您当时对季灵双也是极好的，比对我这个亲孙女都还好，不是吗？”

“我当时若是找您说这些，您不但不会相信，还会偏帮王素兰她们，甚至有可能会告诉王素兰，若是那样，不就打草惊蛇了吗？”

慕老夫人沉默，被慕染柒的话说得脸上火辣辣的。

偏偏她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因为这就是当时的现状。

慕染柒接着道：“所以我没有跟您说，爹也没有跟您说。后来王素兰被爹亲自动手截断了她在慕府下所有产业的财产来源，知道了爹已经对她生了戒心，再加上唐锦邑那个狗胆包天的光天化日的对她做下那种事情，所以她才会匆匆嫁给唐锦邑。”

“否则以她对我爹觊觎之心，一门心思想要做丞相夫人的野心，她怎么会轻易的嫁给唐锦邑？”

“便是嫁人了，她也没有安分下来，她还想着通过季灵双各种的作妖。”

“上次岳府花宴的时候，她们便给我下了媚药，还想让唐锦邑对我用强，若不是我机灵躲过一劫，又有战王殿下恰巧出现，将我给带走，找了大夫替我医治，恐怕我早就因为声誉受损嫁给唐锦邑，和王素兰共侍一夫了。”

慕染柒说这些话的时候，面上并没有多少表情。

本来这些过去的事情，她是不想多说的，但是方才老夫人指责的目光却让她没有忍住。

她一直都知道老夫人因为她娘死了之后，她爹的心跟着死了，不愿意再娶而将所有的过错都怪在她的头上，觉得如果不是她的出生害死了她娘，那她爹和她娘还能多生几个孩子，再不济，生个男丁继承香火总是可以的。

上一世她因为这份嫌弃而卑躬屈膝，让老夫人越发厌恶，而这一世，她虽然巧妙的化解了老夫人对她的厌恶，但是到底隔阂多年，哪怕有她救老夫人的事儿在前，两人的关系也总是带着隔阂的。

若是老夫人只是不喜欢她也就算了，可偏偏老夫人还很喜欢王素兰和季灵双，这就让她不能忍了。

毕竟老夫人这举动明显是吃里扒外啊。

所以此番，慕染柒将一些事情的真相摆在了老夫人的面前，让她切身的体会一下，她到底错得有多离谱。

“我……”老夫人动了动唇瓣，却只突出一个我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确实是她老眼昏花，错信了贼人，慕染柒便是怨怪她，她也无话可说。

慕染柒还只说了一次的算计，那过去十多年，她所不知道的呢？慕染柒又受了多少的委屈？

再怎么说，眼前的慕染柒才是她的亲孙女啊，外人再怎么亲，能亲过她？不能的！

但凡她早一点知道王素兰和季灵双的小心思，她都不会将慕染柒交给王素兰教养。

可惜，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最缺的，也是后悔药。

“之前我之所以提议将季灵双给送走，也是怕她对您动手，而季灵双许是极了，险些将您给扑倒，这才绝了您心里那点不忍，同意了我的提议。”

“后来我发现了一件事情，所以在王素兰的请求下，我又将季灵双给带回来了。但是怕她对您动手，我在您三餐的饭食里，都下了解毒丸，只是我没想到，她最后没有下毒，而是用了控制蛊，企图控制您。”

老夫人眼中浮现出些许后怕之色：“这控制蛊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能感受到外界发生了什么，也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可是偏偏不能支配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人控制了似的，那种感觉，委实太过可怕。”

之前老夫人觉得自己就像是旁人手中的提线木偶似的，人家提到哪里，她就去到哪里，半点都动弹不得，那种感觉就如同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委实太过可怕了。

“控制蛊既然名为控制，自然是可控制人心的。若是练到深处，那您就等于她的傀儡，连自己的思绪都不会有。季灵双应该也是刚刚接手了控制蛊，又着急要借您的手控制我，所以才会这么急切的控制您，让您对我下手。”慕染柒解释道。

至于控制蛊具体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原理，她却没有说，反正说不清，就算她说了，老夫人也不一定听得懂。

“季灵双这个白眼狼，我真是白对她好了，我这就让人将她拿下。”老夫人愤怒的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