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生存,投降
风拂旗卷,雄鹰徽记栩栩如生,伴着战旗每一次折角荡动,利爪隐隐若现。
随着战事推进,作战范围扩大,赫离策马走动几步,变换方位观察整片战场,但是脸上却没有什么担忧之色。
无论是正面的柔黎重骑,还是两翼的诸卫常备军,既在战局上配合默契,又在各自进攻领域表现十分出色,稳压敌军一头,形成一边倒的趋势。
但是,乞迪大军并非酒囊饭袋,在十几个呼吸前,几千乞迪骑兵猛地转向突击柔黎军的右翼,扰乱柔黎军的进攻节奏,迫使右翼降速列阵,调整发力来收拾挡在自己前方的碍事家伙。
乞迪宫帐军猛地爆发的一瞬间,完全是视死如归的气势,赫离看见后都犹豫是否增调一个千骑支援巩固,免得右翼遭受过大折损,毕竟每一名柔黎常备军都是赫离的宝贝。
对于柔黎军右翼会被乞迪王庭宫帐军突破凿穿,赫离没有太太的担心,自己亲手操练出来的常备军精锐,又有多米、泰罗格等经验丰富将领临阵指挥,哪有那么容易被敌军凿破。
赫离不过是对乞迪兵马的冒险反击有些惊讶意外,对方统兵大将兵行险招,顶着放弃正中战场,随时可能会被柔黎重骑压碎的的巨大风险,强行突进柔黎军右翼,仿若一个疯狂的赌徒,在最后关头赌一把大的,妄图挽回之前的颓势。
天真,太天真了!
但是,倘若赫离知晓左辅弼骨都候大且渠并非疯狂押注,企图临了大翻盘,而是抱着两败俱伤的打算,让柔黎汗部尽可能多的损失有生力量,绝对又会是另外一个心态。
在如此战况下,左辅弼骨都候大且渠能够想到以命换命的方式,考虑长远为下一次战役做准备,已经超越大多数将领、贵族,或许柔黎汗部的不少校尉、千骑长身处左辅弼骨都候大且渠的位置,都无法比大且渠做得更好。
俗话说,烂船也有三斤钉。
抽调为敢死队的乞迪王庭宫帐军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或许面对人马披甲、刀箭不入的重装骑兵,他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但是进攻撞击柔黎军右翼,进攻节奏掌握得不错。
难不成是不必面对黑压压的重装骑兵,无力之感瞬间散去,又恢复往日乞迪精锐的威风?
脱离硬抗柔黎重骑的散落乞迪宫帐军在躲避后自发集结,依靠人眼辨别、呼叫呐喊,再次齐队列阵,陆陆续续有上千乞迪王庭宫帐军压向柔黎军右翼,止住柔黎军右翼的进攻气势。
不过,乞迪大军进攻柔黎军右翼冒出火花,正中战场的血花却飘落更加鲜艳。
一匹匹装备链甲的强壮骏马,撞阵冲力能够直接震碎内脏;一片片黑压压的鱼鳞盔甲,组成一架架铁甲机械,可怕威压沉甸甸地压在乞迪骑兵心头;一把把黑芒利刃,所过之处卷起无数猩红碎肉......
在乞迪王庭宫帐军脱离前,他们还能发挥奶皮子的作用,用一具具尸体拖住柔黎重骑,哪怕是一个呼吸的时间。
如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挡住柔黎重骑的冲锋黑芒,黑芒卷过的轨迹上,皮甲、弯刀、盾牌、人马身体破碎,呈现异样的碎裂之美。
一时间,害怕、恐惧的情绪弥漫开来,许多乞迪骑兵握住弯刀的手开始颤抖,控马冲锋的双腿战战。
他们是乞迪骑兵,是东漠草原霸主乞迪汗部的勇士,过去,都是他们带给敌人死亡、恐惧,一时间受不了这种剧烈的反差。
柔黎骑兵的战马比乞迪骑兵的疾快,弯刀比乞迪骑兵的锋利利,盔甲比乞迪骑兵的坚固,箭矢比乞迪骑兵的强劲......再加上成千上万同族骑兵惨死在眼前,彻底让乞迪骑兵感觉自己是多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