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头领,退兵?”恪延部首领屁股还没碰到皮垫一会儿,倏地弹起,惊呼一声,甚至觉得自己耳朵出问题。
“不错,退兵,恰苏图江两岸范围太窄,几万骑兵无法同时铺展开来,所以我们撤退到花扎那河以南。据我所知,柔黎部战士并不多,同时必然会派部分兵马留守恰苏图营地,用于进攻南部草原的兵马就更少了。”达达不拉一本正经解释,继续道:“南部草原是我们钦达烈儿郎的家园牧场,决不允许背弃七色雄鹿的后代叛徒踏入,叛徒必将受到长生天的惩罚,同时我们熟悉南部草原,便于骚扰、袭击、反攻。”
恪延部首领一怔,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可是又找不出来,最后硬着头皮应承下来,自己会遵照大头领的作战部署,充当钦达烈联军的后队,向恰苏图骚扰进攻,掩护几万钦达烈大军交替撤退。
如果恪延部内的几个资深将领随着恪延部首领旁听,便会发觉达达不拉作战部署的不妥之处,恰苏图江两岸草场狭窄,不利于展开大规模骑兵进攻,可是花扎那河草场足够大,容纳几万骑兵绝对不成问题,为何要撤退过花扎那河?
柔黎军兵力较少,的确是事实,可是大部分却是宫帐军精锐,一旦进入南部草原,己方要想一举击溃柔黎军,难度增加的不是一星半点,对方在南部草原骚扰、袭击,直接威胁到花扎那河方圆几百里的部落主帐营地,如同一把弯刀架在脖子处。
待到恪延部首领走出大帐后,帐内几名纳哈良部将领终于忍不住:“首领,我们都猜错了, 奉倏......柔黎部兵力远远不止恰苏图两岸的......”
“首领,我们真的要撤退?”
“首领,要不拼死一搏,我们手中还有两万多儿郎,全部压上去......”
啪的一声,达达不拉猛拍案几,冷冷目光扫视一圈,逼得众将领不敢急急嚷嚷,全都低下头,如同温顺的绵羊,等待首领的决定。
“哈尔赤,真的战死了?”半晌,达达不拉深吸一口气问道。
“不知道,逃回来的人看见大队柔黎骑兵杀过去哈尔赤处,还看见前边有击溃前队的柔黎骑兵回身冲杀。”
达达不拉久久不做声,众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愣愣等着达达不拉回过神来,或继续询问。
前天半夜就有散落溃兵逃回花扎那河草场,达达不拉三更半夜起身,连夜等待消息,同时秘密调动一千骑兵,散布出去,沿着溃兵逃回的方向搜查等待,就是希望接应哈尔赤。
达达不拉天未亮就驰出百里外,只盼能够早一步看见哈尔赤,可是不仅没有见到人,连消息都没有半句,甚至逃回来的几十个残兵中都没一个是哈尔赤的亲随武士。
哈尔赤危险了!